后几日解雨洋的喉咙完全沙哑,又因为腿受伤发炎无法变化出鱼尾下水。深海猛兽空有一身水性却不能做任何事,解雨洋饿着肚子,将所有靠运气抓到的海鱼全贡献给苏凌,对她只说:“哥刚才捞鱼的时候就生吞了一条,已经饱了。”
即便如此,到了后来,他们也有四五日不能吃上任何东西。
没有淡水的情况下,苏凌已经嘴巴干裂发白,时不时陷入昏睡。解雨洋比她好不了多少,只因为海族的原因,让他能坚持的更久一些,但他两个眼珠已经微微凹陷,无神,时长趴在舢板边缘,一等就是一天。
这天半晚,晚霞消散的很快,天空铅沉一片黑云,可老天不知是否故意耍弄人。
这场被苏凌期盼了很久的雨,老天硬生生从早上憋到晚上,就是不下。
她躺在舢板一侧,浑身懒洋洋完全没有力气动弹。喉咙已经开始冒烟,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保持清醒的等待雨丝都做不到。
“下雨,下雨,求求快下雨!”耳畔响起解雨洋嘶哑的祈求,苏凌缓缓扭头看向他,但见解雨洋拖着受伤的左腿从坐姿艰难调整为跪姿,然后非常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磕头:“求求您,快下雨,求您。”
求老天有什么用,苏凌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心情很快跌落谷底,根据风向的走势和洋流的方向,他们的舢板估计很快要穿过这片乌云了。
白等一天。
她在心中叹口气,重新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事情果如苏凌所料,舢板飘出乌云区,天空又绽放晴朗,甚至星星都明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