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眼神变了,呼吸深沉。
床上盖着的防尘布被猛地掀开,一席床单和枕头露出来,是个窄窄的单人床,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恣意飞舞着。
温柔的阳光照在一双薄而脆的脚腕骨上,不安分的像欢快的翠鸟。
床单皱着,漾着波纹,窗外飞舞的尘埃网雾陡然被撕破了,迷失在混乱的明暗间。
当黄昏的阳光已从床上倾斜到门槛边缘,小屋的门紧闭着。
小小的空间里两种交缠的信息素,尽管各自霸道却意外地和谐,融为一体。
怀里的人已昏昏欲睡,沈越爱抚般亲了亲他的眉眼。
塔烈因睁开一丝眼缝,露出慵懒柔软的眸光,还沉浸在刚刚灵魂激烈的余醉中,双手拢过他的胸膛。
“沈越……你会爱我吧……”他低着头,声音微细含沙,向他的心脏发出提问。
“会,而且是一直都会。”
尽管知道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塔烈因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慵懒的睡意被一扫而空,紧紧地贴在他怀里。
“在空间上和时间上,塔烈因已经成为我的终生伴侣,不论我以何种方式存在。”沈越看着空荡荡的屋顶,轻声细语,仿佛同遥远的歌雅人民宣誓。
摇晃的树梢陡然停下,森林的风戛然而止,美丽的翠鸟歪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沙漏暂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塔烈因抬起头,眼神微微诧异:“你说什么?”
沈越微微一笑,他用的是歌雅的语言,塔烈因听不懂。
塔烈因直觉那是很重要的话,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沈越再也不肯开口。
其实在塔烈因殷切的期盼下,有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沈越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