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暗自叹了一口气,阿玛尼亚克啊阿玛尼亚克,你捡孩子的眼光实在不行,在组织里的时候捡了个学生,结果被背刺,好不容易脱离了组织,养的小孩最后居然阴差阳错地又回到了这里。
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琴酒了然:“你果然不会随随便便把易容教给别人。”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嗯哼。”
“在他获得代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琴酒喝光了酒,单方面结束了谈话,推开凳子想要离开。
贝尔摩德没有阻止他,只是道:“这句话对你也适用?”
琴酒身形一顿,没有回应,径直离开了酒吧。
昏暗的店里重新归于寂静。
贝尔摩德脸上的所有表情全部消失,夹着的烟快要燃烧到根部,但她已经没了再吸一口的兴致。
“月见山遥……真是个好名字。”她喃喃道:“所以这是你的真名吗?”
实在是讽刺,阿玛尼亚克明明更喜欢直呼他们的名字而非代号,但到最后贝尔摩德连他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把烟熄灭在了酒杯里。
===
琴酒坐在车里,打开了从天野日和那里拿到的相片盒。
里面放的是一个男人的回眸瞬间。
照片大概是突然按下的快门,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满满全是讶然,半长的灰发搭在肩膀处,和琴酒前不久见到的利落的短发完全不同。照片放的有些久了,就连相片里的阳光都有些暗淡。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灰眸。
琴酒看了一眼照片,很快又合上了。他不是擅长睹物思人的人,说到底,他对这个男人也说不上有多么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