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犯的脑袋旁边突然爆出一团血雾,他的左耳被子弹打掉了大半,男人惨叫着,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月见山遥握着枪的手被人往旁边一拽,原本瞄准额心的子弹只打到了耳朵。他被拽进了一个人怀里,随后那人就要来夺他手里的枪。
月见山遥下意识要给身后的人一个肘击,侧头对上一双蓝眸的时候愣了一下,就这一瞬间,手里的枪就被拿走了。
诸伏景光看到了地上的人的惨状,也看到了月见山遥脸上被溅上的血迹。他知道这个人是炸弹犯,但月见山遥的手段未免有些太过了!
这一刻他心里说不上是惊怒还是失望,又好像都不是,但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分辨了。他把枪抢了过来,然后抓住月见山遥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抵,皱眉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行私刑是违法的,一旦被发现,无论是谁都会被追责!
诸伏景光看着近在咫尺的恍若镜面般平静的灰眸,忽然觉得这个人和平日里的教授判若两人。
月见山遥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说话。诸伏景光咬牙,低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你何必为了……”
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月见山遥静静地听着,他看着这双闪烁着生气和失望情绪的眼睛,像忽然掉进了冰川里,寒冷和孤寂瞬间包围了他。
他垂眸握住了诸伏景光抓着他的衣领的手,声音依然平静。他好像就是这样,所有的疯狂和歇斯底里都深深埋在平静的冰面下。
“他杀了我的两个朋友。”
诸伏景光一顿,睁大了眼看他。
“他还……”毁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