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知道坂口安吾会来看他，一个人坐在病床时发呆，翠绿双面空茫茫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精神病院就是曾经收留了他，也是让他看清世界的地方。

他看着手腕上标志着危险患者的鲜红手环发呆，这是告诉所有人他危险的标志，就连出去处理委托也不被允许摘下。

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一点，倒不如说，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至今都还没有整理好的记忆才是个麻烦。

病房的门被推开，坂口安吾提着江户川乱步喜欢的粗点心走进来，他轻声问床上在发呆的人：“今天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江户川乱步随口回答着，把坂口安吾放在床头柜上的粗点心捧在怀里，“安吾，其实不用每天都来的哦，你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吧。”

刚刚坐下来想说些什么的坂口安吾顿住，微微蹙眉看着低头吃着粗点心的人，少年失去了以往的生机，眼眶下还有着黑眼圈，疲倦挡也挡不住。

长长的病号服更显得江户川乱步单薄，因为他的精神病的病症不明确，所以也没办法对症下药，精神病院里几乎什么办法都试过。

如果不是坂口安吾执意阻拦，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击疗法也会用在他身上。

但显然如今的环境是江户川乱步不喜欢的，他从来都不是愿意被囚于一方天地的人。

“乱步，”坂口安吾忽然开口，难得没有加上敬称，眼镜下的双眸直直看着他，声音认真，“你在书里看到了什么？”

江户川乱步的动作一顿，他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坂口安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