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去阻止，想要让五条悟停下这样伤害自己的动作，却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顿住。

该怎么去形容这样的笑容？里面藏着悲愤和不甘，哪怕血液沾满整张脸庞，他依然笑得灿烂，就像伏黑惠印象中的五条悟一般，永远不会倒下，带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坚毅。

伏黑惠突然意识到，五条悟没有说谎，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带他们回来。

但是这样的代价不该是五条悟，就算知道自己无能无力，却还是固执地想要阻止五条悟这种自残般的行为。

五条悟好像早就熟悉了该怎么做，甚至身体都没有因为疼痛而颤抖，只是沉默又没有停顿地继续着动作。

在最后的那一瞬，五条悟好像看到了他一样，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好像是在告诉他没关系，一切都交给老师吧。

五条悟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痛苦，手里拿着沾染上血迹的六眼，似乎是在这种时候还怕吓到他，强行闭上眼睛，不让伏黑惠看他的眼眶。

而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重新成为了襁褓里的婴儿，那些曾经的记忆消失不见，只有在最后死亡的时候才会再次回归。

伏黑惠甚至记不清自己死了多少次，在数到1222时就开始混乱。只是每一次他都试图去阻止五条悟，却只能得到一样的笑容。

五条悟不是无所不能的，如今恢复了所有记忆的伏黑惠终于意识到。

哪怕他是最强咒术师，就算他被称做[神子]，他依然是个人类，和他们一样会受伤会死的人类。

那些关于他们关于世界的责任，本就不该全部放在五条悟的身上。

或许是死了太多次的原因，他失去了最后的记忆，不记得最后他们的世界以及五条悟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