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龙低声警告:“你看着点仪器说话。”
钟嘉聿默契道:“五分钟。”
许德龙帮他带上病房门,跟门口?看守的哥们闲聊。
周繁辉经常昏睡,醒来便?呻吟,嚷嚷他的腿没知觉了。这回撩起?一线眼皮,先?留意到一抹白,误以为是医生,细看只有一抹,是肩头?的绑带白,霎时瞪圆了双眼。
伤员见伤员,谁也不比谁优雅。但周繁辉钉死在病床,钟嘉聿尚能借助轮椅移动,无形从容许多。
“没想过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吧,”钟嘉聿淡嘲,“我不知道是你太大意,还是我隐藏太好。”
周繁辉藐视不语,仪器跃动的数值泄露他的心绪。
“可惜百密一疏,她还是吸了你的‘加料’雪茄。”钟嘉聿开宗明义。
一潭死水的男人终于有了回应,咧了咧嘴角,濒死的双眼浮动着一股兴奋的邪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给她加了大剂量,她可真是一个小蠢蛋,怎么一点也没尝出来。”
“我也好奇。”钟嘉聿陪着他笑,似乎像以往一样助兴。
周繁辉的理智一部分用以抵抗疼痛,一部分被兴奋主宰,失去深思的空间,连仪器数值也为他捧场。
“笨蛋小玉,她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跟你一起?过糟糠日子?想得美,她离不开我,就算我死了,她也离不开我留给她的‘一切’。”
钟嘉聿笑意渐散,面容凝固,“你的宝贝女儿的确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