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莫名其妙呜一声。
钟嘉聿说:“在送阿嫂回去的路上了。”
不止是黑洞,还是催命符。
钟嘉聿的左肘随意搭在扶手箱,赤露的手臂忽觉异物靠近,还未转头,陈佳玉像之前逃亡一样靠过来,又比之前靠得更?近。陈佳玉搂住他的胳膊,下巴垫着他的肩头,呼吸温热,裹着他的耳朵,像要说悄悄话。钟嘉聿下意识抬手要按住她,但那只柔软的小手跟蛇形过他的手腕,第一次果断扣住他。
他放弃其他可能?性,手心对手心,与她紧紧相扣。
左耳濡湿了。钟嘉聿以为是吻,轻含慢吮的触感,气息深钻的撩拨,是手指无法比拟的微润。当湿意沿着耳背滑落,他才知道?还有陈佳玉的泪。
右耳是周繁辉的咄咄逼人,“你阿嫂下午有没有搞事?”
一边是泣露玫瑰,一边是无情枪口,左右两重天,如火似冰夹击着他,钟嘉聿的灵魂撕裂成两片,一片溺在温柔乡,一片与恶魔交火。
很乖。
钟嘉聿咽下唇边的两个?字,滚动的喉结是欲望也?是冷静,“没有。”
有。
湿漉漉的,包裹住他的左耳垂。
“太阳太晒,阿嫂大?部分时间在观光楼,天阴了出?去转一圈,高跟鞋走不远,就上车了。”
右耳的声音说:“果然?女人还是要管,给?点教训这不就听?话了。送回来吧。”
钟嘉聿垂下右手,通话被挂断后屏幕不一瞬熄灭了。
左耳细细碎碎的触感,变成了湿润而战栗的哀求,“嘉聿哥,你走的时候,带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