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玉呆在他的后方?,椅背隔档他的大?半背影,连后视镜都没有内容,本?是两个?人最好的状态,她自?虐一般,挪到了另一侧。
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如实呈现在后视镜,眉头紧蹙,钟嘉聿不曾给?过她一个?眼神。哪怕车轮压到小石头,车身微震,他的眉头动也?不动,侧颜依旧紧绷。
陈佳玉忽然?觉得自?己挺下贱,泥地里滚了一身泥巴,还想着往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身上贴。
她往窗户上支着左肘,托腮凝视窗外。
雨后阳光热度不减,旋即刺红了她的双眼。
陈佳玉的右手从手袋摸索出?太阳镜,低头戴上,周围镀上回忆的灰色,模糊了他的不快,钝化了她的痛觉。
皮卡抵达茶园,陈佳玉在钟嘉聿停车后便先行开门下车。
地处泰缅边境,周围有其他观光农场带动游客量,观光楼生意尚可。时过晌午,正是太阳炽烈之时,餐厅积了一些避暑闲坐的游客,令她好奇钟嘉聿一个?非专业人士如何打理生意——她本?来有机会可以询问。
陈佳玉径直往楼里走。
“欢迎光临。”临近的服务生以泰语问候。
陈佳玉潦草点头,扫视一圈在一楼找不到空位,跟此时心脏一样满档,鼓囊得反胃。
“楼上。”熟悉的不止中文,还有嗓音,钟嘉聿跟了上来。
这是他跟她讲的第一句话,简要的指示来不及品味感情,或者是没有的。
“喝什么?”钟嘉聿若是服务生,此时态度恐怕会打烂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