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钟嘉聿的淡定让老闫火上浇油,更像一种表面无波,底下暗流翻涌。钟嘉聿虽然安全无虞来见他,心里不见得完整如初。变节是一个严重而不罕见的问题,老闫看着眼前逐年深沉的男人,烈士之子的身份并不一定能成为他守节的束带。
起疑心那一刻,老闫饱受同样的痛苦,“多防着点这个女人,周繁辉不会平白无故留人都身边。实在不行撤退,命比任务重要。”
然而钟嘉聿像洞穿一切,接下去的话给老闫喂了一颗定心丸。
“闫叔,你以前总说除了任务之外自己要有个奔头,才不会在看不到头的日子里迷失自我。”
老闫警惕,“有想法?”
钟嘉聿说:“结束之后,我想回国。”
想法跟老闫的安排不谋而合,他毫不犹豫点头,“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已经习惯,舍不得离开了。”
钟嘉聿还在补充,“现在说可能有点早,先跟您打招呼,我想换个地方和单位。”
老闫一根烟走到尽头,钟嘉聿识时务地敬上,“年纪差不多,想稳定了。”
老闫蹙眉抽上一口,“丈母娘催了?”
钟嘉聿一笑,吐烟出的烟雾都是欢快的形状,“每天排队催。”
老闫笑骂一句,一颗皱巴巴的老心稍稍舒展,“好好完成任务,平平安安回国,我给你介绍好姑娘。”
钟嘉聿缓缓吸了一口烟,半认真半不着调,“我要最漂亮的那一个。”
钟嘉聿走后,适合放风的顶楼走下另一道身影,比刚刚离开的人矮瘦一圈,黑色背心赤露的肌肉却一点不含糊,盖耳短发,仰头往嘴里倒口香糖时脖颈不见喉结,明显是一个女人。
老闫听足音逼近,岿然不动背对她,“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