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不惑的说话人轻蔑冷笑,重新懒洋洋阖上眼,鱼尾纹齐齐收束进眼窝,“一只畜生都值得你这么惦记。”
陈佳玉回转头,才捺下唇角笑意,弯腰捡起地上轻薄的衣裤,背对着说话人慢条斯理穿上。
“你又不让我出去做事,天天逛街没意思,好不容易有只猫陪着我……”
周繁辉窸窣而动,翻成了侧躺,仍旧闭目养神。
“我们佳玉都二十五了,嫌无聊就给叔叔生个儿子解解闷,以后有得你忙。”
陈佳玉脊梁霎时绷紧,绷直脚尖勾过尖头拖鞋穿好,巧笑里难掩厌嫌,“也不怕你女儿有意见。”
周繁辉倒真有所顾忌似的,默了一瞬。
陈佳玉嗒嗒着带矮跟的拖鞋,将毛茸茸的发绳套进腕部,赶不及绑头发,在他唠叨下一波前飘出了主卧。
楼下客厅比卧室更为宽敞堂皇,灯未开,同样的红木家私吸走天光,木雕狰狞似兽,弥漫着一股古朴的厚重与压抑,仿若墓穴。
地毯吃掉陈佳玉大部分足音,却无法掩盖她的喘息。
嗒嗒嗒嗒——
陈佳玉几乎是冲到门廊。
暴雨锁住整座庄园,也似锁住她的去路。
庄园占地五亩,明岗暗哨,星罗棋布,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陈佳玉的视野边缘出现动点,她立刻调整呼吸,恢复仪态。
“阿嫂。”
路过的佣人低首敛眉,让道行礼,仿佛她真的是庄园的半个主人。
陈佳玉冷淡路过,挽了下长发,发绳上柔顺的毛绒恰好拂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