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以这个由头去堵苏格兰的话,不管对方服不服,上头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高估了自己。
假咳久了也就成真的了。
就算现在苏格兰从他的行动中看出了他的态度,不再提互换目标的事,他也没办法很快停下来。
灼热的肺部牵动着整个胸腔的持续性震动,止不住却又来势汹汹的咳嗽让他有些耳鸣眼花,和外界好似隐隐约约地隔上了一层雾,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里都叫嚣着疼痛。
苏格兰好像说了些什么,但他没听太清,只听了个大概,无非就是质疑自己的能力这一类问题。
克希瓦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等到咳出些许血丝后,他才缓了两口气,抬手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
随后终于抬起了头,冲苏格兰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灰色的眼眸里还带着些咳嗽过后未曾完全褪去的生理性水雾,但这丝毫没有让他显得弱势。
略微抬起的下巴,噙着不明笑意的嘴角,以及分明弯起却冰冷不含多余情绪的双眼,无一不让苏格兰意识到,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个任人捏扁搓圆的性子。
就算对方现在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但奇妙的是,他依旧能给人一种开锋利刃的感觉。
带着无比危险的气场,兀自挺立在黑暗之中,随时可能脱鞘饮血,眨眼收割面前活物的生命。
就是……
对方现在穿着琴酒的衣服让他有点出戏。
“要试试吗?”克希瓦瑟干涩喑哑的嗓音响起,语调中带着掩饰不去的愉悦和轻蔑,“看看谁的枪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