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抱歉笑道:“哦,不好意思,又犯了什么事儿都能扯上山神大人的毛病了。我女儿都说我们老一辈三句不离山神杨随。”

“不要紧的,我只是没想到”杨随斟酌了会儿,谨慎问道,“说句冒犯的话吧,我听闻山神已是数百年前的传说,为何你们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害,这有什么冒犯的。”主人家爽朗笑道,“确实,我们没一个人真正见过山神,按照传说来讲,他消失在某阵风暴里,便再无音讯,连带着他的那只狐狸也不见了踪迹。”

“我的先祖们在山林中穿梭寻找多日,正值灰心丧气之际,忽逢甘霖,不徐不疾,恰如那失踪山神汩汩不绝的神力。先祖中有智者慨然下拜,向着整座罗浮山叩头行礼,再向众村民解释,说山神之力仍在罗浮,哪怕不见山神其踪,但他确实从没离开过罗浮。”

“于是众人依旧给山神庙供奉上香,而也如智者所言,山神一直庇佑罗浮山风调雨顺,庇佑罗浮山民事事如意。”

“我们这辈多是听山神传说长起来的,他那些事例我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了,所以顺口就会提到他。”

“我们这里的人啊,不管信他还是不信他,总归是感谢他的。”

杨随颔首笑道:“我知晓了。”

杨随继续着白云社工站里的工作,开年后他们站子搬到新地方,宽敞亮堂了许多。

每天下午来写作业的小朋友们翻了倍,按督导的安排,是要他们这几个小年轻轮流值班,但奈何其他人没杨随那般得心应手,被一群小祖宗折磨后直言,还是让杨随包了这个项目吧。

“我可以给小随哥我半个月的工资!请您务必帮我脱离苦海!”苗苗姑娘声泪俱下。

杨随摆摆手,和阿倩一同哄住这一惊一乍的小姑娘,说不要她工资,让她直接跟督导商量商量就是。

恍恍然,已是往昔之事,社工站的同事来来往往,三年便没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苗苗和阿倩被调到了其他区的社工站,赵督导忙碌好些年也准备退了休。

杨随守着白云社工站,犹如当初守着罗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