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一两年之前,他听到这样的一番话,绝对忍不住心软。
当初在姚家的时候,温染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拥有抚养权的人是温兴骋,他的处境会不会更好一些。
现在温染清楚,那只不过是从黑暗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境况完全不会有任何改变。
温染把一开始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我完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用说这些场面话。”
温兴骋张了张口。
温染把拉面吃完,又喝一口清水:“如果你想找他,只怕会失望。我妈都不能从这里讨到好处,你以为你可以?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爸爸,你知道你这些年无论作为父亲还是老师,都不够合格。”
温兴骋有些恼怒:“你是什么意思?”
他随即反应过来:“染染,你听我说,我这次真的想弥补从前犯下的错误”
温染没有听他再讲下去,他起身拿了书包离开。
相对而言温兴骋比颜屏要容易对付。
起码他太爱惜自己,特别要脸面,不会做出以自残的方式威胁人的傻事。
温兴骋一直觉得颜屏自私透顶,实际上在温染心里,他才是更自私的那一个。
温染给顾贤承发了一条信息:“顾叔叔,我从学校出来了,傍晚会回家。”
温染下午和一个学姐约了见面,两人要谈一些事情。
去开车的时候,温染看到温兴骋从店里走出来。
温兴骋在温染的记忆里还很年轻,一直都高傲自大的样子。
然而从车里往外看的时候,他发现对方好像变苍老了很多,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温染开始淡忘过去,不再想曾经的一些事情。
或许因为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过去种种真的就成了过眼云烟。
下午温染和那个学姐约在一个很安静的咖啡店。
对方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作品很有特色,对温染的画廊很感兴趣,托了学校一位老师加了温染的联系方式,想要认识一下。
温染看了一下她的作品,和她聊了大半个小时。
半下午的时候学姐先离开,温染要走的时候,一个店员拦住了温染。
温染看着对方脸熟,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那个店员道:“去年七月份的时候,您的书包丢在了我们店里,您记不记得?”
温染瞬间想了起来。
那天他从A市来到C市,太过疲惫在店里喝了一杯咖啡,等回过神来,自己的书包就不见了。
里面倒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衣服等私人物品。
店员从一个储物柜里把温染的书包拿出来:“后来一个先生把书包送回店里,说他当成他自己的东西,拿错了东西。我给您打电话没有打通,再打就提示关机。”
温染连连道谢,把自己的书包接过来。
当时颜屏换着手机号联系他,以至于他看到陌生号码就应激,怀疑是不是颜屏打来的,拉黑了好多不认识的号码。
“没想到会保留到现在,谢谢您帮忙保存。”
温染心里有些稀罕,店里人来人往,时隔好几个月,对方居然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