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阴气太重了,和他结契,只会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要是从头到尾都还是活人的样子,哪能收得了这天大的好处呢。
顾青那天说的人不人鬼不鬼,可不就是数百年来,多少术士方士求的长生法门吗。
只是常人几辈子几十辈子,也寻不到一只有清楚思维,还愿结契的一方恶鬼罢了。
“好不好吃?”谢司珩问道。
是好吃的,可宋时清咬不下去。
他可怜巴巴地看谢司珩,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建议。
谢司珩大概是看出来了,好整以暇地伸手,捏住了宋时清的脸。
“你动一动牙啊祖宗,总不能让我替你嚼吧。”
宋时清惶惶然,咀嚼了一下。
霎时间,肉被牙齿挤压出了腥甜的汁水,包裹住了宋时清的舌头。
“唔!”
宋时清本能干呕一下。
谢司珩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宋时清没注意到他,捂住嘴,眼眶在几秒间红了。
不行,他吃不了这个。
口腔里柔软的肉块贴在舌尖上,不断释放着鲜甜美味,但意识深处,就是不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不和谐的地方。
桌上没有餐巾纸,桌子底下也没放垃圾桶。
这地方的酒店根本就没有基础服务的意识,导致宋时清现在连个吐肉的地方都没有。
“吐这吐这。”
谢司珩将手伸到了宋时清脸边。
宋时清抿唇,苍白着一张脸看他,纠结又委屈的样子。
真是个小可怜,吃口血食都得吐。以后可怎么办啊,不得天天待在他身边才行。
“吐吧。”谢司珩好笑,“我去卫生间洗洗不就行了。”
宋时清最终还是吐出了那一块带着牙印血红肉块。
唾液带着血水,谢司珩扫了眼,那一瞬情绪似乎晦暗不明。但抬头开口时又是一如既往的调侃,“吃块肉还能把自己吃哭了,以后可不敢再喂你这个了。”
谢司珩端着一只手,直到卫生间才放下洗干净。
宋时清在一边漱口,整张脸都洗的湿漉漉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对它反应这么大,就是觉得异怪,吃不下去。”
他抬眼,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和谢司珩的样子。
他满脸水珠,鼻尖眼角都发着红。身后,谢司珩像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有意思一般,侧着头,微微笑着,目光专注而深邃。
——漆黑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