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没法形容越过界限的感觉。
好像在刚才的某一瞬间,他不再受这么多年,法治社会条条框框的约束。
他知道自己捏着那些人的命,并且随时可以夺走……
他想杀了那两人,然后把宋时清关起来。
谢司珩发觉肩膀被抵了一下。
“嗯?”
他偏过脸,露出一只眼睛。
宋时清没什么表情,手下用力,分开自己和谢司珩。
谢司珩无辜被推拒,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明天就是葬礼。”宋时清目光偏移,“我们两个都好好活着……活着出国,以后,继续做朋友。”
谢司珩:……
“宋时清。”他平静。
宋时清看着远处,有人打开了蒸笼,端出了一碟一碟的蒸鱼。白雾蒸腾,看着就美味。
他挑眉,特别诧异似的,“有清蒸石斑诶,我们快去拿一条吧。”
谢司珩:“那玩意你一年吃几十次!”
但宋时清不理他,自顾自走了过去。
谢司珩哭笑不得,只能跟上。
算了,急什么呢。
反正这么多年,宋时清从没喜欢过其他人。他慢慢磨就是了。
后厨,被叫做徐伯的人揪着疯女人的手臂,拖着她进了最后面一个棚子。
一路上,没有人敢在道上拦着他们两个。都恭敬地让开。
“呜呜呜呜呜……我错了爹,别打我呜呜呜呜……”
“怎么了?”
听到动静,正在后面摆盘的一个妇人伸出头看过来。
“怎么了?!”徐伯暴怒,“你教的好女儿,跑到前面拉着太太不放,还冲撞了少爷!”
妇人大惊失色,手上的东西都掉了,“那……”
她看看女儿,又看看丈夫,“那……少爷是怎么发落她的?”
徐伯把女儿往前一推,恨铁不成钢,“太太心慈,说不追究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再有下次,我看她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完他还不解气,又指着女人,“瞎了你的眼,少爷都不认识了,还敢上手!”
按习俗,拜堂前一天开始摆喜宴,因为接下来要忙好几个时辰,所以新婚小夫妻会借着喜宴,多吃点东西。
徐伯知道他这个女儿脑子不好,但没想到她连主子都认不出来。
扯了太太也就算了,太太性子温,是不喜见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