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和谢司珩据是一惊。
同时朝后看去,只见厨房棚子下,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大踏步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径直越过宋时清和谢司珩,走到行为诡谲的女人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啊——”女人被抓得歪过头。
“小贱皮子,我是不是说要你在里面呆着嘚,你跑出来想干嘛?是不是皮痒?是不是皮痒!”
那中年男人骂了两句还觉得不够,居然开始踹女人的腿。一脚一脚,完全没有留力道的意思。
“疼!啊!”女人哭着想跑。
可她头发还被拽着,完全跑不掉。
宋时清和谢司珩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候,身后的厨房里,终于传来了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
“徐伯,你别打她叻,她脑子孬,打又打不好。”
接着是第二声。
“是啊是啊,毕竟是你女儿。别打她了。”
宋时清茫茫然回头。
刚才一直没有给他和谢司珩任何回应的厨房众人,此时看着他们这边,一个个表情又无奈又为难。
如同打破了某种诅咒一样,气氛重新变得活络起来。
这一刻,他们又是人了……?
巨大的荒唐感占据了宋时清的心神。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
本能地,他抓住了谢司珩的手腕。
那只被他抓住的手在两秒后抬起握住了他的手指,用力攥了一下。
“什么意思?她是怎么回事?”谢司珩冷声问道。
刚才还对着女人又打又骂的徐伯在听到谢司珩的问题时,像是要把腰弯到地里去。
“是我的疏忽,我女儿她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我又不舍得把她送走,这才一直带在身边。她这病几个月才犯一次,我没想到她今晚会赶上,还冲撞了——”
他偷眼觑了下宋时清,又赶紧低头。
好像在某个地方的规矩中,做错了事的他,连辩解都是不被允许的。
说完前因后果等主子发落就是了,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哪有多嘴的份?
谢司珩沉默半晌。
他知道,宋时清现在也有点懵。
他们两个这两天撞鬼都撞习惯了,哪能想到突然蹦出个神经病呢。
那个被扯着头发的女人呜呜咽咽地哭,哭声回荡在这片空荡的山地上。
终于,宋时清低声,“没事。您先把她头发松开。”
肉眼可见地,徐伯长松了一口气,连着鞠躬,“多谢您宽宏大量,我一定不再让她到人前显眼。谢您宽宏大量,谢您不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