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飞雪挑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薛错哼了声, 抱着酒坛, 咕嘟嘟灌了一口, 抹抹嘴,兴致不高地说:“我又不想看。”
“那可我下去喝酒了。”
薛错一扬酒坛:“慢走不送。”
走了几步, 殷飞雪忽然回过身:“薛饮冰, 你莫不是真心讨厌妖族?”
哪里就讨厌妖族了?
薛错皱眉不答。
殷飞雪见此心中烦闷的更加厉害, 但他生来潇洒,不愿意强人所难。
“走了。”
忽然, 他脚步一顿, 慢慢回过头, 青年白皙纤长的手扽住他的衣角。
他垂眸看去。
薛错一手攥着他的衣角, 低着头,一手提着酒坛喝了口酒,抹抹脸:“走。”
殷飞雪耳朵动了动。
屋内没有声音,薛错被风吹的有些醉,他椅栏而坐,发随风飘。
吱呀——
紧闭的门开了,薛错看了一眼,从头到脚,接着慢慢举起酒坛,喝了口酒。
“怎么样,毛少不热,来,一同彻夜长谈。”
屋内伸出一只手。
那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是男儿的手,没有了老虎雪白的毛发。
他倾身而出,银发如绸,玉石似的侧颜一闪而逝,他抓住薛错的酒坛,将他连人带酒一起抓进屋内,嘭地关上了门。
屋内燃起灯烛。
灯火洒在海面,铺满一层柔和的光晕,谁也窥不见。
两人相对而饮,杯盏碰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殷飞雪说:“敬大道。”
隔了一会儿,那有些随意的美丽影子倒映在海面,举起酒杯,在殷飞雪杯上轻轻一碰:“敬大王。”
两人喝的酩酊大醉。
休憩间,大船剧烈一晃,甲板上有妖怪大喊:“船底下有东西!点火照亮。”
“猴三猴四,上兵器,胆敢伤我天都城的儿郎,定不能轻饶了他!”
“去请大王!”
“快看,大王在那儿!”
薛错喝醉了酒,脚步摇晃,殷飞雪比他更豪迈,醉得更凶,两人听到呼喊,下意识从船舱里飞出来。
那水底下的庞然大物似乎是条鱼儿,被水光吸引,张大嘴巴,妄图将大船一口吞下。
殷飞雪摇摇晃晃,抽出黑刀,纵身往水里一跳,小妖怪们纷纷趴到船边,下饺子一样往下蹦:“完了,大王他不会凫水,快快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