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寒脚步一顿,回身看他,“你说,父皇是真?心?喜爱母妃的吗?”
他用了“喜爱”,而不是“宠爱”,皇帝若是宠爱妃嫔定是有些缘由的,在这深宫中大多都是因为家世显赫,对前朝有所助益,很少有人考虑到“真?心?”这个词。
宫中皆看中地?位,真?心?反倒成了最不要紧的东西,没人在意皇帝究竟喜欢谁,只在乎皇帝将尊荣给了谁。
李世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羽寒见他为难的模样?,自?嘲似的笑笑,“从父皇对本王的态度来看,对母妃又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都讲爱屋及乌,云羽寒和云祁天似乎从小到大没怎么感受过父慈子孝是怎样?一番场景。
此前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能有这等殊荣不过一个有家世,一个有军功。
云羽寒突然调转了方向,李世才急切道:“殿下是要去哪儿?”
“兴安宫”
云乐宁。
云乐宁什么都没有,但?云景的爱毫不吝啬的都给了他一人,云羽寒不得不承认,或许宸妃才是他父亲真?正爱过的女?人。
云羽寒来的时候云乐宁正坐在庭院中剪窗花,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也只有他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想做的事。
云乐宁身边的下人忙下跪,“参见太子殿下。”
云乐宁起身,对于?突然出现在这的云羽寒有些疑惑似的,“三哥?”
云羽寒哼了声,大刀阔斧的坐在他对面,仰着脸道:“本王不能来吗?”
云乐宁木讷的看他,缓缓道:“三哥是太子,这宫里?自?然哪儿都能去。”
云羽寒翻了下面前的簸箕,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剪纸,剪的有够丑的。
“剪这些做什么?”
云乐宁坐下,继续剪,“无聊。”
云羽寒挑眉,对于?云乐宁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意外,从前二人关系虽算不得融洽,但?云乐宁对他还?是恭敬有礼的,如今自?己都是太子了,他态度怎么还?反倒傲慢起来了。
瞧着像对自?己有怨气似的。
云羽寒这人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云乐宁停下动作,抬眼看他,里?面都是怨怼,“你把明颜哥哥赶走了。”
时隔几月,听?见“明颜“两个字云羽寒还?会心?口一紧。
可云乐宁又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要来质问自?己?!
云羽寒冷着脸,声音低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想到临行前云乐宁塞给明颜的包袱云羽寒就生气,他肯收别人的东西,却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
云乐宁继续低头剪纸,“要是父皇最初将明颜哥哥指给我,他也不会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赶他走的?!”云羽寒将簸箕中的剪纸撕的粉碎,咄咄逼人道:“是他自?己非要走的!”
云乐宁放下手中的剪刀,毫不畏惧的看过去,从前他都唯唯诺诺的像只待宰小绵羊,还?没人见过他这般强硬的姿态。
“若是三哥没有对不起他,他会走吗?”
云羽寒愣住。
“我懒得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再也见不着他了,就像我死去的母亲,现在也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画像。”
云羽寒眯着凤眸,继而沉沉笑了两声,“你敢这般跟本王讲话?”
“为什么不敢?”云乐宁微仰着下巴,一副傲慢恣意之态,“就因为你是太子?将来会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