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寒狐疑的看他,“谁都不合适?”

明颜并不了解云景,并不知道他是何种性情,但就这件事来说,无论是渭水郡守还是防御使云羽寒都是不能再沾手的了,很明显这件事就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明面上是折了云羽寒麾下一将,暗里却是削了云羽寒的实权。

在这宫里云羽寒母子能依傍的也只有兵权了。

“且等等监理寺能审出什么吧。”

云羽寒长吁口气,“马上就是岁旦了,过了岁旦本王要去淮崃视察军情,介时新上任的防御使定然也会跟随,想想就麻烦。”

明颜知晓,一向大权独揽的云羽寒怎么会甘心受人摆布,若是军营都被人横插一脚,那他的权势距离土崩瓦解也不远了。

“王爷。”明颜走过去为他捏着肩颈,“不要为了还未发生的事烦忧,无论对错,世上总有路可走。”

云羽寒揉揉眉间,他有时很怀念在军中的日子,没有这些勾心斗角的罗烂事,每日与将士们酣畅淋漓的训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日子过的多么潇洒恣意。

“您为大渝东征西讨,无往不胜,王爷的地位亦是不可撼动的,无需为着这些小事耗费心神。”

听了这些劝慰云羽寒的心情终是舒缓些,他掀开眼帘,饶有兴致的看着明颜,“你说的还有点道理。”若哪一日真的又要打仗,那些只会在深宫中朋比为奸的文官又能做什么。

云羽寒拍拍腿,“坐这。”

明颜手一顿,磕磕巴巴道:“这不、不合规矩。”

云羽寒也没什么耐心,将他扯过来按下,“都说了在这本王就是规矩!”

明颜不敢吭声。

“本王介时去淮崃,可能要去数月,想跟着吗?”

明颜怯怯地看他,“数月?这么久啊。”

“嗯。”云羽寒将他搂的近些,“想去吗?”

“......想。”

云羽寒干笑了两声,“行,到时本王带你去,不过可说好了,那环境比不得宫里,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受住吗?”

明颜坚定的点头,“能。”

云羽寒在他脸上捏了把,“好,到时本王带你去散散心,这宫里真是憋闷的紧。”

明颜目光潋滟,是啊,这宫里确实很憋闷,在楚国明颜的牵挂是他母亲,到了这就变成云羽寒了,不管日子如何,能时刻见着心里念着的人,那这日子也是有盼头的。

云羽寒没用午膳,在书房睡了一觉后就去军营了,明颜想,若是云羽寒能有独立的府邸,想必这日子就不会过得这般掣肘了,可云景的几个皇子中,除了太子之外还都都没有独立的府邸,可能这就是势力均衡吧,云祁天背后是权贵支撑,云羽寒背后是军功,云景稍微偏向谁都会让前朝变了风向。

明颜杵着脸发呆,可若是没有仗打,云羽寒可是斗不过云祁天的。

次日辰时,姜宏逸被押进了监理寺,主审是京兆尹华崇,听云羽寒说,此人性格怪癖,极不合群,但做事襟怀磊落,刚正不阿,被谁收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明颜刚要发问,云羽寒率先道:“终身未娶,父母亡故。”

没有软肋。

明颜,“监理寺办案一般需要多久?”

云羽寒抿口茶,“那要看牵扯进的人有多少,搜查取证,巡查走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定案的。”

“那防御使一职,就这么一直空着?”

云羽寒看他,“是你叫本王不许再提的。”

明颜忍俊不禁,“陛下也没提?”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