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先拉开话题的是?陛下——这话颜王含在嘴边半晌,到底还是?明智地?没说出口。
颜王:“昨晚大?当家过来时,说司冰河让他们找有石像的荒城。等找到另一座死城,司冰河多半也会像之前一样跟去。届时我们便可?趁他离开,潜入他的房间探查。”
顾长雪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等了一会:“没了?”
“没了。”颜王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玄银卫,正接受顾长雪的审阅。
顾长雪敲了敲桌面,不耐烦地?提醒:“昨晚你?说自己失忆,真的假的?”
颜王顿了一下:“真的。”
顾长雪在心里琢磨着?可?信度:“那昨晚你?的病……”
颜王干脆将能说的一口气?交代完:“我只记得,每年的仲夏夜我都会犯病,但具体什么情况,我想不起来。”
他停顿片刻,锯嘴葫芦难得买一赠一地?多倒了句情报:“按道理说,我的病一年只发一次,所以昨晚是?什么情况,我的确不清楚。”
他看向顾长雪,眸色渐深:“我也的确在触碰你?之后,感觉疼痛得到缓解。”
所以他昨夜才会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了句易感期,原本这种荒唐的言论在他这儿根本不该纳入考虑的范畴。
顾长雪皱着?眉颔首,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猛然抬眼,目光带着?警告刮向颜王:“你?最好别想着?是?不是?朕给?你?下了药。”
颜王面色如常地?回视:“怎么会。”
“……”顾长雪牙又开始痒了,只恨昨晚颜王说要他多碰碰自己时怎么没上嘴咬死这牲口,“朕没有。”
颜王淡然点头,语气?乍一听?听?不出是?嘲讽:“臣也从来不曾骗过陛下。”
“哐。”
顾长雪一拳砸在桌面上,磨着?牙道:“顾颜。”
“臣在。”颜王的敬语谦辞总是?出现得随心所欲,多多少少带点气?人的意味。
顾长雪被他那句不咸不淡的反讽气?得够呛,本想让他滚过来挨打?,思及司冰河就在隔壁,不好闹太大?声,只能退而求其次:“滚去外面守院子。”
新上任还没一天的护院欣然颔首,随手拎起不知从哪薅来的阔口弯刀大?步走?向门口,行至厅堂又顿住。
颜王背对着?顾长雪:“陛下。”
“有屁快放。”顾长雪的耐性即将告急。
颜王轻声道:“你?似乎越来越不怕我了。”
这句话他说得与惯常总是?沉静平稳的语气?截然不同,每一个字的尾音都轻飘飘的消失在末梢。
像是?细脚伶仃的鬼陡然敲起边鼓,明明不重,却叫人心头一突。
他微微偏过头:“男儿怀孕终究不合常理,陛下可?曾想过落胎?”
“……”许久不曾提及的旧事再度说起,顾长雪的神经绷紧,心跳反而渐渐放缓。
他镇定?地?反问:“若我落了胎,你?可?会杀我?”
颜王顿了下:“若是?不杀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带个“若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长雪冷笑:“你?猜我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