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很有效率，第二天就约了裴震过来。裴震不愧是一等一的私家侦探，乔装成一个要看病的老大爷进来，没有一个蹲点的狗仔发现端倪。

到了诊所之后，没有其他病人在场，裴震才卸下装扮。

萧衍原本以为这个老手私家侦探应该也有三四十岁了，但没想到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也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而且萧衍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宋离说裴震在调查的时候总是喜欢乔装打扮成不同的人，毕竟长了一张明星脸，想要悄无声息跟跟踪和调查太难了，不乔装不行，不然走到哪回头率都那么高，跟踪都不好跟踪。

栗色半长的直发让裴震看起来更加年轻，五官张扬，俊美得好像艺术品。有这样得天独厚的长相却不做明星，而是要当私家侦探，还不是一时兴起且做的有声有色，也是奇人。

萧衍将一个十六开的资料袋推到裴震面前，“要调查的内容我的人已经给你说了，这里全部是辅助资料，我能给你的就这些，其他的要靠你自己。这是定金，”

萧衍将一张支票交给裴震，三万定金，也是之前宋离谈好的价格。

裴震接过支票和资料，却没有立刻打开资料，而是好奇地看着萧衍，“你这人很有意思。”

萧衍挑起一边眉毛，“什么？”

“很多人第一次见我都会好奇为什么我会做私家侦探，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会问出来，但是他们的眼里也写满好奇，可你没有。”

萧衍靠着椅子，双手交握放在叠起的大腿上，“我只想知道需要你调查清楚的事情，别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也不好奇。”

“所以我才说你奇怪啊！别人都好奇的事情你不好奇，有意思。”

萧衍笑着，但笑容中略微有些缺乏耐心，“你也不用觉得我有意思，办好你的事。”

“这你放心，”裴震轻佻一笑，“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三天内我给你结果。不过……”

裴震直接坐在萧衍的办公桌上，压低身子直直看着萧衍，目光中满是侵略感，“要是我三天内就给你查到了，你是不是应该额外给点奖励？”

萧衍毫不退缩，嘴角带着笑，眼底却泛起冷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不存在额外奖励。如果不满意价钱可以再商量，题外话就免了。”

裴震嘴角一扯，从桌子上下来，摇着头，“有没有人说过你明明是道风景行为却偏偏很煞风景。”

萧衍表情不变，“如果你不算人的话那就没有。”

裴震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太逗了！我喜欢！等我的消息吧美人！”

裴震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再次乔装好，那速度快得好像变魔术。

裴震走后，宋离进来，“谈得怎么样？”

萧衍道：“你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宋离满脸问号，“朋友介绍的，裴震很抢手，现在不是有认识的人介绍很难接触到他。刚好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之前帮过裴震一个小忙，听我说了之后就帮我联系上了，我之前联系了好几天都没搭上线。怎么了？”

萧衍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太野了。”

宋离好笑：“怎么个野法？他干嘛了？”

萧衍没说，他能怎么讲？裴震上桌子跟他近距离对视？这么说好像自己被占便宜了似的。

宋离见萧衍不说话，又说道：“不过裴震这个人确实也挺有争议的，跟他合作的人对他褒贬不一。业务能力是没的说的，让他查的事情基本没有查不到的，甚至有些国家政府部门要调查什么事不方便动用政府资源的时候也找他，警方那边遇到难办的案子又遇上上头限期破案，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时候也会聘请他做顾问。只不过这人的脾气古怪了些，做事经常不按照套路出牌，这可能就是你说得”野”吧！”

“怎么个不按套路出牌？”

“就是之前，听说有个大老板，想跟出轨的老婆离婚，重金请他调查他老婆出轨的证据，他很快就把证据给收集齐了，但同时，裴震也收集了一份那个大老板出轨的证据给大老板的老婆，夫妻俩几乎是同时出轨，而且裴震并没有被那个大老板的老婆雇佣调查，他就是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宋离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他是觉得这个裴震相当有个性，“所以很多自己身上不干净的人都不敢找裴震调查事情，就怕转头就让裴震查出什么送到对手那里。但就算这样也依旧多的是人找裴震，谁让人家本事不一般呢！你也看到裴震那个长相了，做明星出道肯定没问题，但他就是喜欢做侦探，人家就是这个爱好。而且裴震是特种兵出身，据说当初会离开就是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听从指挥，虽然任务是因为他不听从指挥才成功，但是他毕竟违反了指令，上头要罚他，他就直接退了。不过裴震是个危险人物，除了请他调查之外最好不要跟他有过多交集。”

这点不用宋离说萧衍也看出来了，跟这样的人沾上关系只会麻烦不断，等有了结果之后就交易结束，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找上他。

萧衍点头，“这是自然，这样的人还是远离些好。”

宋离张了下嘴但没说话，他想着其实汪战北跟裴震的情况差不多，但是萧衍从刚开始认识汪战北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跟汪战北保持距离，更何况那时候汪战北还是带着枪伤和一身血来诊所的，所以还是双标吗？汪战北从长相到气质都是萧衍中意的类型，这个裴震长得再帅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