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虫的口器不够用了,藤蔓慢慢卷进其他的洞穴里,但腐蚀虫也涌出来了,腐蚀性的毒液滴落在藤身,藤蔓立马被腐蚀枯萎。
越来越多的虫族加入到抵抗的大潮里,蚁多咬死象,藤蔓寡不敌众,慢慢有了倾颓之相。
迟重棠天青色的眼瞳之中,金芒耀耀,双手一翻,一个颜色更鲜艳的青色法阵腾空而起,瞬间放大至整个虫巢。
如雨后春笋,无数的藤蔓同一时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以潮水灌入的速度,迅速蔓延到虫巢深处,一直到发现一个巨大的充满白色卵蛋的洞窟。
洞窟深处,有一只巨大无比的虫子。
它没有坚硬的外骨骼,也没有虫翅,它的皮肤成县出一种类似于凝脂的透明和洁白,头胸都很正常,腹部却臃肿极了。
好似一只装满了椭圆形物体的大.麻袋,那些圆物体还会涌动,时而突出来,时而缩回去,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钻出来一样。
在它的周围,许多工虫忙碌地喂它矿石,为它接生,将一只又一只的虫卵从它的肛口拔出来,又小心地抱起,排列在洞壁之上。
而那些已经排列好的虫卵,会被其他的工虫小心地照顾,直到有孵化迹象,再转移到转门的育婴室去。
井井有条,各司其职。
看起来一派祥和安乐的景象,但在帝国人的眼中,这里就是新一代恶魔的诞生地,每一颗虫卵可能会在未来,残忍地咬下帝国人的头颅,吸食帝国人的鲜血。
这忽然的一幕,惊吓到了母皇,它惶恐地抬起头来,青黄色的复眼快速转动,头上触角也迅速地晃,分析外面是否出现了动乱。
而两颗不幸运的虫蛋,随着它的大幅度动作被射到了地上,撞到石子,碎了。
母皇没有心疼,工虫也没有可惜,看见破碎没有生命的虫卵,反而一拥上前,将蛋液捧起来,递到母皇的口器边。
趁乱,它们有的还偷偷吃了几口。
——不能浪费。
不止是破碎的虫卵,对虫族来说,外面忽然拔起的藤蔓虽然带来了不小的动静,但无异于一场白嫖的大自然的馈赠。
切成零碎,这些藤蔓会成为它们新的食物。
但迟重棠没有给它们这个机会,手指轻轻一挑,青色的火焰瞬间将藤蔓舔舐殆尽,还卷到了一些虫族身上,将它们也烧得一干二净,七零八碎。
已经烧到自己头上了。
虫族大惊失色,气急败坏,黑甲虫,飞翅长虫,腐蚀虫都忙不迭地去摸寻敌人的方位,干扰虫也从土里钻了出来,利用灵敏的腺体和触角,和其他地方的干扰虫交流。
【你发现敌人了吗?】
【没有。】
【那你发现敌人了吗?】
【我也没有。】
【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
【不知道呀,不知道呀,不知道呀。】
最淡定的应该就是工虫了,虽然它们没有坚硬的盔甲,也没有锐利的口器,更没有致命的腐蚀液,甚至在这场藤蔓火舞里,它们损失惨重,死得最多。
但是哪又怎么样呢?
在一开始苟一下,工虫又兢兢业业地搬起东西,开始工作。
一只工虫跟着大部队,哒哒哒地走着,把杂质啃咬完全晶莹剔透的矿石,运送到母皇的宫殿里。
母皇受了惊吓,肯定需要很多很多食物安抚,它们要走快一点,再快一点。
工虫小队长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