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又致命的迷人。
沈白榆拉开迟重棠,偷偷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晚风,边解释道,“打通讯时恰好碰上了俞渝,她那时在和别人说话,没注意,就撞上了我的背。”
“那她手里的酒呢?”迟重棠神色不明地盯着他,语气是一贯的甜腻带茶,“阿榆见她穿得少,怕她冷,才特意端给她的吗?怎么不见阿榆端给我呀……”
沈白榆觉得迟重棠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不自觉皱起眉,“我答应你的,不喝别人的酒,她端来过来了,我就找了个借口还给了她。”
“再说,你不是花吗?植物也能喝酒?”
“酒是植物酿的,我当然可以喝啊。”迟重棠眼睛湿漉漉的,带了点受伤的神色,“阿榆以为我不能喝酒,但我刚才喝了那么多,阿榆怎么没有过来劝我?”
“是被那些漂亮的人类绊住了脚,忙着跟他们说话,没有注意到我吗?”
迟重棠边说,边一点点地靠近,沈白榆后腰抵到阳台的围栏,才惊觉自己已经被他圈在了怀里。
“离远一点。”
沈白榆有点窘迫,伸手抵住迟重棠的胸口。
但迟重棠不是人类,力气大得出奇,定定地站着,沈白榆用了全力也推不开他,那股花香还一直往他鼻子里钻,甚至一张口,就仿佛有一些香极的花粉被吞进了肚子里。
如同那令人羞耻的七天一样。
有些热气上涌。
沈白榆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起那几天的事,面对迟重棠,也不自觉地多了点强硬,“离我一尺,别贴我那么近。”
“为什么?”迟重棠嗓音低低,瞳光捉着沈白榆的视线,边攥起他的手,在手背吻了又吻。
嘴唇潮湿微凉,被吻的皮肤却在发烫。
沈白榆猛地收回手,心脏猛跳,面上发热却强自镇定道,“迟重棠,这里是酒会,你不许乱来。”
“不许……”迟重棠舌尖卷着这个词,高大的身躯忽然笼住沈白榆,用力地抱紧他,话里叹息一般。
“阿榆总是对我说不许,不许用法术,不许发脾气,不许闹事,不许阴阳怪气,不许没经过阿榆允许,吻阿榆,也不许和阿榆开花。”
“你失忆了,我是担心你……”沈白榆有些讷讷,但并不觉得有错,“你没有在人类社会生活的经验,不知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也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也不知道你们人类变心这么快,一场宴会可以喜欢好几个人,一辈子可以娶好个多人。”
迟重棠的嗓音低极了,压抑着什么。
“那个穿白色裙子的人类,她过来和我搭话,让我喝她的酒,我不想理她,就喝了,但是还有好多人类也过来敬我酒,我见不到你,我心里着急,就全都喝了。”
“可是俞渝说,——那个讨厌的人类说,一个女性端酒过来,就是代表喜欢你,喝了酒就代表你也喜欢她,可是他们不止给我敬酒,也给别人敬酒。”
“也有好多人给你敬酒,就算你跟我成亲了,大家都知道你和我成亲,你也可以和别人成亲,对不对?”
迟重棠对着沈白榆的眼,很难过很晦涩地看着他,“这是你们人类的法律允许的,对不对?”
沈白榆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这是帝国的法律,理论上是这样,婚生的孩子和私生的孩子也没有法律上的任何不同。”
“这样毫无约束的婚姻,和依靠风媒传播花粉的低等滥情植物,有什么区别。”
迟重棠捏着沈白榆的手,力气大到沈白榆皱眉吃痛,却还是想耐着性子解释。
可迟重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将沈白榆重重向后一推,猝然重心不稳,沈白榆愕然的同时想去抓身后的围栏,却抓了个空。
天旋地转,漆黑一片。
身下是一片熟悉的柔软,沈白榆倒在了自家卧室的床上,带着浓郁花香的高大躯体压下来,将他的双手牢牢攥住,高高举过头顶,挣无可挣。
那双天青色的眼瞳此时金光熠熠,晦暗灼**觑着他,沈白榆心跳极快,喉咙干紧,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