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棠把自己说得害羞,白皙漂亮的脸蛋染上一抹薄红,朱颜百媚,春色生姿,哪怕是最看他不顺眼的乌金都不得不承认他的颜色好看。
但沈白榆对美色毫无波澜,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怎么样才有啊?”迟重棠不死心地追问。
怎么样都没有。
沈白榆被问得有点烦,叫他滚,但迟重棠不滚,还黏黏糊糊地贴上去沈白榆,跟他没话找话。
走在前面的乌金看不过眼了,一把拎住迟重棠的后领,强行拖开他,“没看老大不想理你?跟我去前面探路,要有危险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
乌金恶狠狠吓唬他,话音未落就一个用力把迟重棠扔向棕熊常威,迟重棠只觉得身体一阵凌空失重,再抬头就是棕熊的血口獠牙。
那双暗色的圆瞳狠盯着他,迟重棠心脏紧张得砰砰跳。
棕熊比他还紧张,大熊掌托着这个漂亮脆弱的瓷人儿,小心亲昵地把脑袋贴过去,见他不动,低低地叫了一声,小眼睛亮晶晶的。
快摸我快摸我!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感受到棕熊的情绪,迟重棠犹疑地抬起手,轻轻顺了顺棕熊的毛,棕熊立刻开心了,短短的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还跟乌金炫耀。
主人你看!他跟我贴贴!
乌金翻了个白眼,瞧你那点出息。
嘿嘿嘿。
棕熊高高兴兴地把迟重棠举高到背上,边保持平稳,边往前小跑起来,隐约之中,像极了一只欢脱的二哈。
迟重棠松了一口气,乌金也跳到了棕熊常威的背上,对迟重棠的反应嗤之以鼻,“一个大男人整天柔柔弱弱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今天。”
“我也想知道。”迟重棠说得一脸真诚,乌金倒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呛自己,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有迟重棠在,棕熊有些亢奋,一不小心就跑远了,风沙又大,沈白榆等人已经在身后看不见了。
“胆子还挺大。”乌金嗤笑一声,“你也不怕我一脚踹下去,把你留在这里喂风沙。”
“乌金会吗?”迟重棠看着他,天青色的眼睛澄澈单纯,乌金被看得噎了一下,随后微恼,“我就是不好跟老大交代,你别以为是我心软,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让我发现了,我饶不了你。”
坏事?
半夜偷偷跑到恩人床上算吗?
迟重棠回想乌金凶巴巴的样子,应该算吧,可是乌金晚上打呼噜好大声,他真的睡不着啊。
“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在打什么歪脑筋?”乌金犹疑地瞪了他一眼,拍拍棕熊,“回去蠢货,跑太远了。”
棕熊低吼了一声,本来想耍个帅的,没想到吃了一嘴沙子,自觉有点丢脸,也不敢耍宝了,滴溜溜跑了回去。
—
走了好几天,风沙越来越大,还是没看见一点绿色。
乌金多少有点不满,于是天天抓着迟重棠出去探路,拆散沈迟小两口(?),没了迟重棠的纠缠,沈白榆倒是松了一口气。
走了一段,乌金那没传来消息,沈白榆这却觉得有点不对,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
沈白榆目光凛冽,不动声色从怀里摸出一把尖刀,一个转身,尖刀破空而出。
尖刀没入石块,一个矮小的褐绿色身影也从石块后掉了出来,瞧见自己被发现,还着急忙慌地跑回石头上,扑通一趴,一动不动装死。
怎么觉得它脑子有点不好。
跟迟重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