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冬摇头:“我不用。”
桑落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在无语腹诽——不用为什么又转回来了!这里又不是旅游景点!
时暮冬倒是十分淡定,再次恢复了刚才那个抱臂靠门的姿势看桑落吹头发。
桑落吹干头发只用了五分钟,但这五分钟却漫长得像是五年,尤其是这五分钟里背后还有个人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以至于等桑落放下吹风筒后背都热出了一层薄汗。
桑落将吹风筒放回柜子里,转身对站在门口的时暮冬说:“我好了,现在出门吗?”
“可以。”时暮冬说着突然伸手轻轻抚弄了一下桑落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弄完又飞快收回了手。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似乎在眨眼间就完成了,快到桑落来不及做出反应。反应过来时,时暮冬已经恢复如常,淡定自若地仿佛刚才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然而鼻尖似乎还能嗅到淡淡的酒味——那是时暮冬抬手时,从他指尖传递过来的白葡萄酒的气味。
桑落轻嗅了一下,有些发愣。
他对酒的气味十分敏锐,只要别人喝过酒在身上留下了气味,无论多淡他都能闻出来。但他可以肯定,就在几分钟之前,时暮冬身上还是没有酒味的,似乎是在他去而复返之后身上突然就多了股酒味,虽然酒味很淡,似乎只喝了几口,但对于桑落来说这股味道还是异常明显。
也就是说,时暮冬中途离开说口渴去喝水其实是去喝酒了?虽然酒也能解渴,这个选择看似并没有毛病,但桑落还是觉得奇怪。
桑落对时暮冬了解不多,但之前听哥哥提起过,时暮冬并不是个酗酒的人,或许是平时应酬的需要在酒桌上喝了太多的酒,私底下的他几乎很少喝酒。时暮冬私底下会喝酒无外乎两种情况——心情很好,好到想喝酒庆祝或者心情很差,差到需要用浇愁。
那么时暮冬今天喝酒是属于哪一种情况呢?
桑落盯着时暮冬的脸仔细打量,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能得到一点信息,但时暮冬也不知道是过了那个情绪点了还是隐藏得太好,观察了半天也得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以往两人单独出门向来是时暮冬开车,但今天他喝了酒自然是开不了了,但又不想让桑落知道他喝酒了,因此找了个借口。
“我今天有些累,你来开车,可以吗?”
桑落看破不说破,配合地答应了下来:“好啊,我早就想试试莱斯莱斯的手感了。”
时暮冬不在意地笑笑:“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那就不必了,这车也挺贵的,不能夺人所爱。”桑落微笑婉拒,“哪天你不用的时候让我开出去过过瘾就行了。”
“也行。”时暮冬也不强求,“你想开随时都可以。”
“好。”
时暮冬这次订的餐厅是家专门做海鲜的私房菜馆,用的食材都是当天空运过来的新鲜海货,桑落虽然口口声声说对海岛已经没有期待了,但能吃到新鲜的海鲜还是挺开心的。离开餐厅的时候脸上笑容明显比来前灿烂许多。
“这一顿吃得还满意吗?”回到车里,时暮冬问他。
“满意!”桑落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餍足地舔了舔嘴角。
时暮冬唇角一勾:“吃开心了?”
“嗯!”
“开心就好。”时暮冬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说,“还想吃的话下次带你去海岛吃。”
桑落转脸看他。
“怎么了?”时暮冬问。
桑落觉得好笑:“去海岛吃海鲜明明是我提的,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你比我还要期待。”
时暮冬微笑默认:“你不是说过吗,人心都是善变的,喜爱的事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我突然改变心意也不奇怪,不是吗?”
“可外界都说你……”
“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