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看着他,说:“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柳昔亭啊了声,没明白他的意思。苏枕寄抬了一下他的手臂,说:“没有觉得通身轻快了吗?”
柳昔亭以为他在自夸,很配合道:“轻快多了。”
“是吗?那我们出去走走。”
苏枕寄说着出去走走,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他看,似乎在等待什么。
柳昔亭也没有什么怀疑,很听话地下了床,但他刚迈出腿,就觉得半边身子一麻,险些栽倒。
“怎么了?”苏枕寄赶紧伸手扶住他。
“腿……好像很麻。”柳昔亭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右腿简直没了知觉,他抬起头看向苏枕寄,说,“你干的?”
苏枕寄啊了声:“我没有啊,你怎么莫名其妙怀疑我?”
柳昔亭借着他的力坐回了床上,叹气道:“阿寄,你何必呢,我就算走不了路,就是让别人搀着也能去。再说了,我如果不去,那些人不会找过来吗?”
苏枕寄仍旧一脸无辜:“真的不是我。”
“你是不是封住了我的穴位?”
“我真的没有。”苏枕寄继续否认。
柳昔亭见和他沟通不了,有些无奈地躺了回去,说:“那我等它自己复原。”
苏枕寄俯下身打量了他一遍,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厨房熬了粥,我去看一下,你待着不要乱走。”
柳昔亭想说,你看我还走得了吗?但是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苏枕寄刚刚出门,就瞧见岑书白在门外徘徊。他迎上去,笑道:“你来了?”
岑书白有些拘谨,说:“是,是公子叫我回来。我来见见他。”
“真不巧,”苏枕寄说,“他今天有点累,还在睡着呢。”
他说着往这间十分简陋的屋子看了一眼,说:“这样吧,我在熬粥,你陪我去把粥端过来,他等会儿就醒了。”
苏枕寄说完就招招手,也不给人回答的机会。
岑书白站在厨房门边,看着他掀开盖子,腾腾白气从锅里升起,将他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苏枕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坐会儿吧,马上就好。”
岑书白哪里敢坐,仍然靠在门边站着,一个字也不敢问。
苏枕寄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锅里的莲子粥,问道:“你跟他几年了?”
岑书白说:“八九年了。”
“哦,那柳家出事后你一直在他身边?”
岑书白说:“是。”
苏枕寄拿了两块抹布,将滚烫的粥端下来,又去净了三只碗,要将粥盛出来。
岑书白走上前,说:“我来吧。”
苏枕寄摆摆手让他退开,又看了眼他的腿,说:“我听说你是因为遭到神鹰教追杀,才跛了一只脚?”
岑书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便如实答道:“是。”
“你人在神鹰教,怎么会对穆府的事情那么清楚?穆旭尧有没有孙子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