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众人吓得几乎晕厥。
就算是前朝皇帝,也绝不敢这样对待他们。
世家旁支众多,林林总总算下来,竟然有三千多人。
因此,在李钺上朝的时候,许多朝臣下跪反对。
李钺铁了心要杀人,谁来劝都没用。
“他们不让祝卿卿做皇后,那我就送他们去见祝卿卿,让他们自己去找祝卿卿说!”
朝臣乌泱泱跪了一地,其中也不乏凤翔跟来的臣子。
凤翔臣子正色道:“陛下,祝大人一向宽厚,如今一杀就杀三千人,只怕祝大人泉下不安。”
李钺攥紧龙椅扶手,忍着怒火,思索半晌:“旁支不杀,领头的家主亲眷,全部杀了!”
朝臣仍不满意:“陛下,这些家主亲眷加起来也有几百人,并无冒犯之处,他们不过是在宫门前跪了片刻,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怕是……”
李钺猛然起身,一把掀翻面前桌案,回过身,刷的一声,抽出壁上长剑,斩断桌案。
“这也不让杀,那也不让杀,那谁能杀?他们嘴上没说,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清楚楚,不就是觉得祝卿卿不配做皇后吗?祝卿卿配不配,轮得到他们来胡搅蛮缠?”
他提着剑,走向方才说话的朝臣。
“我心意已决,立皇后、杀世家,谁再敢多说一句,即刻下狱!”
李钺话音落地,所有人,不论站着跪着,都忙不迭俯下身,请陛下恕罪。
只有几个从凤翔城跟来的老臣,六七十岁,一把年纪,都活够了,梗着脖子,站在殿上,不肯低头。
李钺双目赤红,提着剑,走向那几个站着的朝臣。
“几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钺刚要挥剑,只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高喝。
“陛下是要当着祝大人的面,杀了这些看着祝大人长大的长辈吗?”
一个年轻官员,也是祝青臣和李钺的朋友,双手抱着祝青臣的牌位,从殿门外跑进来。
在看见祝青臣的牌位的瞬间,李钺的眼神马上缓和下去。
那朋友挡在几个年老朝臣身前:“青臣一向教导学生,不得滥杀无辜。青臣心善,平日里总会去城外施粥舍药,若是让青臣踩着几百几千人的尸骨,当了皇后,青臣泉下有知,必定魂魄不安。”
“陛下与青臣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分更加深厚,非我们这些寻常友人能够比拟。可如今,我们都明白的道理,陛下为何不明白?”
有人带头,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前。
“陛下,臣等知道陛下心中悲痛,可是前不久刚杀过一批皇室官员,不能再杀了啊。”
“若是此举成风,往后我大周人人自危,生怕对祝大人不敬,惹来杀身之祸,更有甚者,胡搅蛮缠,栽赃陷害,我大周危矣。”
这些东西,李钺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
“倘若陛下执意如此,往后再无人敢提起祝大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难道这就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吗?”
“若是祝大人泉下有知,只怕也魂魄不安,来日陛下又怎么能与祝大人相聚?”
“况且,祝大人也是世家旁支出身,家人被贬官到了凤翔,才与陛下有了这一段缘分,陛下如今要杀尽世家,莫非要连祝大人也一起杀了吗?”
李钺握紧手中长剑,一时怅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