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回过头,大喊一声:“来人!”
这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但却不是他想要的声音。
“祝夫子!祝夫子!不能进去!”
“王爷正在设宴,祝夫子,您怎么能在王府里纵马?”
下一秒,祝青臣手执佩剑,骑着马,直接越过栏杆,来到走廊上。
夜色正浓,祝青臣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吹动他的正红官服,猎猎作响。
敬王背上冷汗涔涔,酒已醒了七分。
祝青臣,他不是在宫里出考题吗?
他怎么会……
祝青臣冷冷地瞧着他,淡淡道:“松手。”
敬王不知哪里来了底气,大声嚷道:“来人!来人!裴宣勾引王爷,祝青臣夜闯王府,意欲行刺本王!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明日一早,扭送大理寺!”
敬王府的侍从全部出动,拿着武器,将花园团团围住。
两边对峙。
祝青臣不欲与他多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月光下,剑锋一闪,一道银光划过敬王揪着裴宣衣领的手。
敬王只觉得手上一疼,随后便有鲜血涌出。
他竟敢……
祝青臣手握佩剑,对准敬王的脖颈,只消他动一动,剑尖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我说,松手。”
敬王出了一身冷汗,喉结上下滚了滚,竭力维持着威严:“祝青臣,滚下去!”
祝青臣垂眸看着他:“是王爷说我行刺,还要将我扭送大理寺。既然王爷说了,我没有不应的道理。”
祝青臣手里的佩剑晃了晃,一路向下,途径敬王的脖子、肩膀和胸膛,最后停留在他的心口处。
“我就在这里刺两个窟窿,明日王爷将我送去大理寺,在大理寺卿面前,也有说头。”
“不过,我是文臣,不善刀剑,若是不小心捅偏了,或是捅重了,王爷就得去阎王面前告我的状了。”
敬王极力掩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祝青臣,你大胆!”
祝青臣忽然厉声道:“傅闻洲,你大胆!”
傅闻洲是敬王的名讳,没什么人喊过,就连敬王自己听见,也有些恍惚。
“殿试前夜,仗势欺人,殴打学子,甚至拘禁,目无法纪!”
“夫子面前,口出狂言,颠倒黑白,编造谣言,不忠不孝!”
“放开裴宣,让你的人全部退下,我让你活过今夜。若是你不肯,我的学生现在都在王府外面,我一刻钟出不去,他们马上去大理寺报案。”
“我等都是文人,不会刀剑,只会写诗。明日凌晨,你的所作所为,被编成童谣,遍传永安。到那时,王爷再要掩盖,不知王府关不关得下这么多学生?”
敬王哑口无言,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
原书里,他敢欺负裴宣。
就是因为裴宣出身寒微,又没有老师庇护,更不曾结识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