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望星:“可以吗?爸爸。”
江俜:“当然可以。”
已经脏成这样了,那就尽兴吧。
他坐在泥潭边,“注意不要让泥巴进眼睛嘴巴耳朵。”
“好噢!”小崽子快活地和黑风一起,撅着屁股在泥潭里刨了起来,一分钟后,刨出一个小球,“送给爸爸!”
黑风叼着球上岸,吐在江俜身边。
江俜:“什么?”
岑阆把小球洗了洗,拧开来:“盲盒,这个是巧克力。”
江俜:“我说他怎么玩得乐不思蜀!”谁家爸爸会在泥潭里埋零食盲盒吸引小孩子啊?!
岑阆狡辩:“他本来就想玩,我给他增加一点趣味而已。”
江俜:“那他挖起来的零食,你都给他吃了?”
“不全是零食,大部分是黑风的牛肉干,说明你儿子很有爱心,爱护军犬。”
“你干什么!”江俜轻呼,脚踝突然被岑阆捏住,半强硬地脱了鞋子。
岑阆:“与子同乐。”
江俜蜷缩着脚趾,有些抗拒。
岑阆:“这泥很干净,火山底下挖的,美容。”
江俜:“我不需要。”
小崽子不明所以,看见爸爸脱鞋,以为他要下来,“爸爸快来!”
“爸爸到这里!”
谁能拒绝亲生儿子的呼唤呢?
江俜赶鸭子上架,试探性地伸脚。
岑阆:“踩在我脚背上。”
江俜看着他跟泥潭融为一体的脚背:“有什么必要吗?”
岑阆:“没什么必要,就是想给你垫着。”
江俜心念一转,
踩在了岑阆脚背上,
有点滑,吓得一下子抱住了岑阆的腰,身上大面积蹭到了黄泥。
岑阆看见江俜白皙的下巴蹭了一点泥,眸光微微一动,抱着他的腰走到小崽子身边。
“我放你下来了?”
“嗯。”
脚踩下去,慢慢下陷,大概到小腿的位置。
江俜站稳了,泥巴漫过脚踝,于他二十年的人生里,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仅是二十年,可能是整个人生。
此刻,一种与孤儿院深陷泥潭完全不同的感觉漫上心头。
他脚下的泥,是干净的,温暖的……温暖的?
江俜不可思议:“这下面有地暖?”
岑阆:“怕孩子感冒。”
江俜又想什么,道:“浪费奶粉,你和你儿子喝几l天营养剂吧。”
岑阆:“几l天?我替儿子喝行不行?”
“不行,看反省态度。”江俜眉心展露一点疑惑,“我觉得儿子在你面前,跟在我面前,怎么两幅面孔?”
岑阆:“有么?”
江俜随即释然:“跟你学的,你睡半个月书房吧。”
岑阆感觉冤枉大了,纯粹替小崽子背黑锅:“怎么就是跟我学的?”
江俜幽幽道:“你在江总面前,跟在陆上将面前,不是两幅面孔吗?”
岑阆:“……”
江俜笑了一下,当儿子的,给陆爸爸出口气,没问题吧。
岑阆承认罪名,但觉得半个月太多了,“能不能延长到一个月?”
江俜:?
岑阆:“隔一天睡一次书房,总数还是十五天,你不亏。”
江俜:“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