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扫兴,但是顾安安心跳一瞬间爆表了。
全身的血液顺着血管咕噜咕噜地涌上了大脑,在谢谨行的话音传到她耳朵到大脑几秒的时间,整张脸红成了大苹果。
回过神来,手已经举着小破杯子怼到人家脸上去。
“礼物,生日礼物!”激动之下,她还丢大脸地喊破了音。
谢谨行:“…………”
虽然早有预料以小姑娘害羞温吞的本性,这个吻大概率是要不来的。但被她猛一下怼到脸上,还是有点愕然。
他接过纸袋子,行,慢慢来。
“什么礼物?”
顾安安忐忑地扣手:“我diy的。”
“?”
谢谨行拆开了礼品袋和包装盒,里面是一个造型非常奇特的杯子。
像猫像鼠又像狗,色彩有点乱。他看了看,总觉得被小姑娘给忽悠了。这种杯子特别像买电器赠送保温杯。
嗯,店家也送不出这种造型的保温杯。
顾安安绞尽脑汁解释:“…………人家都说送杯子,取谐音意思。一辈子什么的。”
谢谨行眨了眨眼睛,别的不说,至少解释的这个意思是到位了。
虽然别人敢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这种小礼物糊弄他,大概率会被他流放到西伯利亚种土豆。但细想一下小姑娘送,就不一样,很有内涵。
寓意挺好。
谢谨行自觉不双标地举起来——细看看,也没那么丑。杯子下面还写了他的名字。看笔迹,手写那种。确实是唯一定制。不过:“……你捏的这个是什么动物?”
顾安安看了一眼,昧着良心说:“猫。”
其实一开始想捏小猫,但是那转盘转的她控制不好,给搞尖了……换成小仓鼠也可以。然后发现仓鼠耳朵好像应该捏分开一点。然后发现耳朵捏大了……最后,成品就成了个四不像。
有点没底气,她扭头把问题抛给其他人:“……你觉得呢?”
谢谨行沉默了。
“色彩多得吵到眼睛了。”
顾安安:“…………”
“那,你给我加工资,我给你重买……diy纯金袖扣!保证你每个衬衫都特别闪耀……行吗?”原谅她想象力贫瘠,朴实无华的她就觉得金子好。
保值。
谢谨行被她逗笑了。
小姑娘挺会做生意啊,是个当资本家老婆的好苗子:“不用,这个就很好。”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花房里充斥着一种花香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阳光明媚,刚浇完水的花草叶子上水珠发出一阵金灿灿的光。空气里夹杂了一点水腥气。
小猫喵呜喵呜地扑腾,谢谨行饶有兴味地观察了杯子许久,扭头看向顾安安。
“吻呢?”
嗓音轻飘,带着笑意。夹杂了一丝不容易捕捉的期待。
顾安安的脸
颊一瞬间爆红,扭头就想跑。
谢谨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帽子,给人拽住:“行叭,先欠着。”
说出这句话的谢谨行语气依旧平淡,顾安安却切实地感觉到了宠溺。虽然一直知道老爷子宠爱原主(或者其实就是她。至今,顾安安还没搞清楚梦境是谁的经历,她的,还是原主的),但此时此刻,她清晰的知道。谢谨行对她的偏爱,从她是她开始的。
抬头看了一眼谢谨行,顾安安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某人表露出来的对她超过正常值的纵容,让她在一瞬间大脑充血。还是说,阳光下拿着个破杯子就说很好的谢谨行看起来太好看了,她这一刻疯狂想冲动一下,作个死什么的……
“谢谨行。”
“嗯?”
顾安安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在某个不得不弯下腰配合她的男人脸上快速闪过错愕时,突然踮起脚尖,亲在了他的唇上。
虽然只是在嘴唇上贴了贴(主要太复杂的她也不会),有贼心没贼心地没敢伸舌头。但谢谨行不爱抽烟,非常注意个人清洁的好处她体会到了。他气息清冽,一点不混战。
什么淡淡的烟草味,他的气息里面没有。因为身体健康,他嘴唇都很有弹性。
在谢谨行错愕过后,惊醒的那一瞬间。
顾安安攥着衣领的手迅速松开。眼睫上下抖动得像是要飞出去,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眸色沉沉,下意识地俯下身追上来的谢谨行,扭头躲过了。
谢谨行:“?”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后,顾安安火上浇油地舔了一下嘴唇。
四目相对之下,她浑身的汗毛一瞬间就全炸起来。
然后,不管谢谨行反应过来是什么态度,顾安安很没种地拔腿就跑。
谢谨行:“。”
回过神来,花房的玻璃门在惯性之下来回扇动,透明的玻璃墙外面。穿着雾蓝色长款毛衣的小姑娘,跟屁股后面有狗追似的,一头蹿进了灌木丛。
“???”
摸了摸嘴唇,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少女柔软的触感。谢谨行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
因为太心虚,顾安安一下午都没出房间门。
谢谨行非常体贴她偶尔脑抽做出一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之后非常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矛盾心理,没有故意去刺激她。当然,也跟霸总没有休息日有关,下午就算在家休假,也开了几次视频会议。
结束后,去书房跟老爷子聊了一下南城开发案的进展。
父子俩交谈时,老爷子见他嘴角就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嘴:“看来今年这个生日过得挺开心?”
谢谨行瞟了最近热衷于嘲讽他的老爷子一眼,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身体窝进了沙发里:“……过生日嘛,一年就一次,开心一下不是很正常?”
老爷子倒了一杯茶,慢吞吞地掀眼皮撩
了他一眼:“去年生日,阿理想给你办一回,你不还嫌他搞这些不务正业耽误你工作?”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
端着茶杯的老爷子:“。”
这小子欠揍也不是一天两天,次次都能让人说不出话。不过老爷子也没故意在人家过生日吵架的癖好,正事儿就那么些正事儿。谢谨行虽然年轻,但这小子从小就不同于一般人,工作上的事情是不需要他操心的。
老爷子现在更关心的,是两个孩子订婚的事。
说到订婚,他总觉得太赶了。日子确定了在腊月二十八。
“……嘿,你是觉得晚个几天订婚,安安就跑了还是怎么地?”老爷子说起来也好笑,“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这么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