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做也得做得周到点。
不然果篮送出去,钱花了,对方不仅不领情还怪她,不是白来一趟了?
想了想,顾安安好脾气地走进去。
这病房真大,居然配备了客厅和休息室。顾安安吸了吸鼻子,站在陆星宇的病床旁边:“我前几天有事,刚听说你住院。怎么样?只有一条腿断了是吗?”
陆星宇:“?”
陆星宇:“只有?”
“啊,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伤得重吗?”
顾安安听说他被打到住院,以为是那种见刀见棍的。但看样子,这个世界的打架斗殴还停留在普通人类互相肉搏的范畴内,陆星宇应该就是单纯地挨拳头了。
()陆星宇一张脸看似青青紫紫,其实并没有破相。就是看着顾安安的眼神就点怪异。
顾安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这种悔恨交加又失而复得的眼神,真不适合出现在这张脸上。
她嘭地一声丢下果篮,往后退了两步。
四周目光聚过来,显然是对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舔狗突然的出现感觉到新奇。想听顾安安说些什么。顾安安忍了忍,选择晚娘脸叨逼叨:“虽然不知道你又为了谁打架斗殴,但我基于一个发小的情分,好心劝你一句。悠着点吧陆星宇,年轻时候断了腿。老来阴雨天会疼到你想死……()”
陆星宇不知道是疯了还是被人打傻了,居然不在意她阴阳怪气,还笑了。
顾安安,你还喜欢我吗?13”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整个病房的眼睛都瞪大了。
目之灼灼,把人后背都烧一个洞。
坐在沙发那边的二世祖,有的怕看不清楚顾安安的表情,特意伸着脑袋过来。屏息静等的样子,一个个真的是病得不轻。
顾安安木着脸:“不喜欢。”
陆星宇:“哦。”
他低下头,扯着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你喜欢别人了吗?”
“啊?”顾安安不懂他这话是什么逻辑,不喜欢他就是喜欢别人吗?她就不能封心锁爱,孤芳自赏吗?
“你有病就吃药,别一天到晚盯着别人八卦。”
陆星宇也不生气,盯着顾安安的表情有点神神叨叨的。他说了句更神神叨叨的话:“告诉你,老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不要喜欢老男人。”
顾安安:“…………”
实在是聊不到一起去,再多聊一句,都感觉cpu要炸掉了。
顾安安放弃。
“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还有晚自习。”
说完,顾安安掉头就走。
陆星宇的目光追着她离开,嘴角的笑容苦涩。
他的小弟们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
本来还想调侃两句,顾安安这个舔狗舔得不称职,是不是不想转正了。但看陆星宇的表情,他们再说一句,他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哥,你要是阅尽千帆,回过头来发现爱的居然是顾安安。那就果断去追啊!”
叶欢看不得他宇哥这样,他宇哥多牛逼啊,机车玩得比专业选手都强。篮球也打得能进职业队。要不是家里有皇位继承,他宇哥无论去哪行哪业都能走到顶尖。
追个小姑娘而已,干嘛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啊……
“追不上。”陆星宇垂头丧气地丢下一句,翻过身就躺到了。
要是一般人,他肯定就上手抢了。
可那人不是一般人,是基因变态谢谨行啊。他怎么可能干得过小舅舅?
其他人面面相觑,虽然但是,宇哥好像又失了一次恋。
走出医院,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医院门前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
()照着一片区域。雪花在光束中缓慢的飘落,像不知道命运但欢欣鼓舞来到世界的花朵,一片一片地堆积出白色。
顾安安朝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半空中雾化,散开。
她等了很久,网约车才到。
啪嗒一声关上车门,顾安安想了想,又摸到了按钮把车窗玻璃给放下来。
对准医院大门拍了一张照,给谢谨行发过去。
想想觉得不够,快速撤回了,扭头对司机师父说了句:“师傅,你等等,我拍个照就好。”
司机师傅让她等了好一会儿,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好的。”
顾安安于是下了车,背对着医院的门。举起手机,对准自己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
放大看看——没有双下巴,没有歪嘴斜眼,没有臃肿缩脖子。
完美。
给谢谨行发了过去。
谢谨行今天难得早点下班,正好跟梁程理他们约了晚上聚一聚。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在看梁程理给他发来的资料。
在京市,查个把人的资料,还是人民警察最方便。
刚看没几句,手机上方的粉红色电吹风就发来了消息。
电吹风也要人权:【图片】【图片】【图片】
电吹风也要人权:【小舅舅!陆星宇他生龙活虎的,根本就没事!是林袅袅他们说话太夸张了啦!】
电吹风也要人权:【我还带了果篮给他!】
谢谨行看到这句话,心情莫名愉快了一点。
他手指快速地滑动切屏,调出了顾安安的聊天界面。三个图片点开,露出了小姑娘咧着嘴手指医院灯牌的自拍照。
三张同一个表情,不同的角度手指着医院的灯牌。
谢谨行盯着看了会儿,突然就笑起来。
小姑娘意思很明确:你看,我没偷懒吧,我真的有去看陆星宇。
原来那句话是为了应付他?
谢谨行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突然觉得,小姑娘听话懂得听画外音是好事。但偶尔太懂得听话外音就不是那么有必要。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到了夜色顶楼。
他们这些老男人,已经没有了整夜happy的兴致。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工作忙到躺一个小时都算奢侈的活动。所以聚会也玩不出什么新意,内容千篇一律的无聊。
梁程理才破获了一桩连环杀人案,熬了几个大夜,最近累得不轻。现在是在休假。
人躺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动也不想动。
凌城生这次不在。他刚接了秘密任务,在十月底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市,目前失联许久。
秦嘉树倒是生龙活虎,谢谨行没来时,整个包厢就听到他一个人在哔哔。
门咔哒一声响,扭头看到谢谨行嘴角带了丝笑容走进来。他有那么点惊讶又有那么点仇富的羡慕嫉妒恨,放下红酒杯从沙发上坐起来:“你特么是又赚了多少京市百姓的民
脂民膏?能让你小子笑得这么春心荡漾,看来是不少啊……”
谢谨行懒得搭理他,走过去坐下,顺手就按了铃。
很快,内线响了。
“送点餐食上来。”谢谨行下班就赶过来,晚饭还没吃。
梁程理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熬大夜,熬得他最近都有点憔悴。帅气的脸蛋沧桑了不少。
他搓了搓脸颊,懒懒靠着沙发的扶手:“我看不是赚钱的小事,是某人铁树开花春风得意吧?”
谢谨行身体向后仰,靠着沙发的靠背:“怎么?不行?”
随便猜一下,没想到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