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不可避免的这样想。
守护蛋微不可察地轻晃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
或许是那篇作文的缘故,降谷零还真加入了网球社团跑去打网球,不出一个月便成了正选,能去参赛为校争光了,诸伏景光作为在场外看得都忍不住感慨降谷零的天资。
周六降谷零找诸伏景光一起去附近的网球场练习,诸伏景光也就跟着学了学,但他在这方面没有降谷零天赋那么好,也没有对此升起兴趣,出了一身的汗后就和降谷零招呼了一声就去周围的自动贩卖机买水。
自动贩卖机出了点问题,诸伏景光看着卡在玻璃和货架之间的水,投币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附近还有家便利店,就找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路,照常寻找身边的守护蛋的诸伏景光发现它有些异样,街上人来人往,它停顿在空中一动不动,诸伏景光没敢走,只能盯着它的动向。
突然间,它像是锁定了什么直径飞了过去。
诸伏景光不敢犹豫,赶忙追着它跑,等它停下,诸伏景光顺着它的‘视线’望去,看见的便是一个体态宽厚的脸大且宽的男人,那个男人手臂上有着两张贴近的侧脸刺青,中间的留白处看着就像是一盏圣杯。
霎时间,诸伏景光脸色煞白,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守护蛋,便看见了已经转向他的守护蛋。
它静静的,仿佛是在等一个答案。
诸伏景光跑了,大脑一片空白的他被恐惧和无助驱使着身躯,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崽般寻找着庇护所,精神上的创伤难治,即便是心理医生也无法迫使他轻易放下。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的画面,大脑不受控制的强迫他重新看着那场惨剧,就好像有一双手硬生生掰正他的脑袋、扒开他的眼皮,让他去看、去听、去感受。
这让诸伏景光陷入了无可避免的谵妄,大人们同情的话语、孩子们怀着纯粹恶意的辱骂也如魔音贯耳般响起,他只能找到一处角落,颤抖着缩成一团紧紧捂住耳朵。
天开始下雨了。
——“hiro?hiro!”
在雨下大前,降谷零成功找到了诸伏景光,看着双目无神、浑身颤抖的友人,降谷零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他抓住诸伏景光的肩膀晃着,也不敢太用力,只想把诸伏景光不知道飞哪去的魂给唤回来。
诸伏景光一个激灵,慢慢的回过神来,看见满脸担忧的降谷零,他眼眶一红,扑进降谷零怀里。
“谁欺负你了?!”降谷零抱住诸伏景光,怒目圆瞪,像是诸伏景光只要说他就立刻撸起袖子找人干架。
诸伏景光摇摇头,他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失了血色的嘴唇格外苍白,降谷零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被诸伏景光拒绝后便半背半拉的把人送回家去。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诸伏景光满怀歉意的对降谷零比划。
“我们是朋友嘛,客气什么。”降谷零从浅田女士手里接过毛巾道了声谢,他简单的擦了擦头发后将毛巾递还回去,转而继续对诸伏景光说,“毕竟也是我把你带出去的,那我就回去了,hiro你好好休息。”
诸伏景光点点头,等他情绪安定下来却发现自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就仿佛心头缺了一块,空落落的不知所踪,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它不知何时居然没有跟着他回来。
蛋呢?!
他蛋呢?!
“蛋……蛋……”失语的男孩在这一刻急得都说话了,只是因为太久没说话,他颤抖的声音干涩细小得连他自己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