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当朝太子,她殷怜玉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哪里敢妄想嫁给他。她拼命地想抹去那天的记忆,可却是怎样都忘不了。她想,她定是疯了。
心烦意乱了许多日,殷怜玉意外收到容衍派人送来的书信。
信里不过寥寥几字,却是邀殷怜玉后日出来一趟,容衍有办法让温老夫人见她一面。
殷怜玉将信将疑。可又一想,容衍可是当今太子,他想要做的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样想着,殷怜玉后日便去赴了约。
乘着容衍派人过来接她的马车,殷怜玉在温老夫人的住处附近与他相见。
自上次一事,殷怜玉一见着他,便颇为不自在,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不知殿下有何妙计,能让我和外祖母见上一面。”
容衍好不容易见了她,连日郁闷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我让小李子到温老夫人住宅附近观察了好几日,每日申时,她皆会出门一趟,到时我们就在门外侯着便是。”
殷怜玉惊讶于他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殿下为何要这样帮我?”
容衍凝视她:“那你又为何不肯接受我的心意?”
面对他如此直白地表明心迹,殷怜玉微红了脸:“殿下别说笑了。”
“我从来不说笑。”容衍神色认真地望她。
殷怜玉望着他的薄唇,又想起了上次的吻。可他是太子啊,她怎么敢有那等心思。
将要到申时,殷怜玉便和容衍在门外侯着。申时一到,温老夫人果然将家门给打开了。
殷怜玉一激动,上前喊了一声:“外祖母。”
温老夫人见了她,紧张地提着菜篮就要回去。
殷怜玉急忙上去拦住她,不明白地问:“外祖母,您为何不愿意见我。”
温老夫人冷着张脸:“姑娘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个乡村妇孺,哪里认得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外祖母,我娘她临死之前,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来瞧瞧您过得好不好,可怜玉见到的,却是您一个人凄苦度日。您不肯认我也就罢了,可您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我娘她在天上看到了,也会自责的。”提及到了温菀,殷怜玉小声哭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才好,一直以来最为照顾她的母亲突然去了,好不容易得知自己还有一位外祖母,却又不肯认她。
小姑娘生的娇娇弱弱的,哭起来更是惹人心疼。温老夫人年纪大了,心肠更软,就算今日在她面前哭的不是她的亲外孙女,而是别人家的小姑娘,她也会忍不住心疼。
“怜玉……”温老夫人温声唤她。
殷怜玉听得她这一声叫唤,眼泪掉的更凶,抱着温老夫人哭成一团。
……
温家老宅屋里破旧,就连家具也是陈年老木所造。
殷怜玉和容衍坐下以后,温老夫人特意泡了壶干净的茶来。不过贫穷人家喝的茶叶,不过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茶,实在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