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程予下朝回府没多久,就听得随从常勤进来禀报:“五爷,宣平候在外求见。”
程予眼眸轻抬,沉吟片刻,才道:“请进来吧。”
“是。”常勤应喏。
殷祉和殷诏进来之时,见程予正看着书。
“程太傅。”殷祉出声提醒道。
程予这才搁下手里的书,起身道:“夜深露重,不知侯爷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殷祉开门见山道:“我此次前来程家,是为了我那外甥女。”
“侯爷的外甥女?”程予听得,挑眉道,“可是那宋家的姑娘?”
“正是绵儿妹妹。”殷诏赶忙回道。
殷祉见状,偷偷给殷诏使了个眼色。殷诏这才自知失言,稍稍后退一步。
“小儿莽撞,还望程太傅别见怪。”殷祉拱手歉意道。
“无妨。”程予面上淡然,却多瞧了殷诏一眼。
“在下的外甥女打算回一趟扬州,可路途遥远,她一个姑娘家,家母实在是不放心她独自上路。我听闻前不久皇上正打算派太傅到扬州巡查扬州知府贪污贿赂一事,不知太傅大人可否顺道带上在下的外甥女?”殷祉深知求人就必须得做出求人的架势,因此把这话说的格外诚恳。
程予听后,倒是意外:“侯爷的外甥女不是年纪尚小时便到京城来了,为何又突然要回去?”
“正是因为在下的外甥女来了京城多年,近日有些思念故乡。到底是扬州的水土养大的,所以便想回去住一段日子,到时还要再劳烦太傅大人送她回京。”殷祉没把宋家二叔的事给说出口,因为这毕竟是宋家的家丑,不可四处外扬。这点处事道理,殷祉还是知晓的。
程予听得,笑道:“殷家和程家本就是世交,不过是顺道的事,何必有劳侯爷亲自登门,随便遣仆人过来说一声便成了。”
“毕竟是有求于太傅,不亲自登门拜访,哪能彰显我们的诚意。家母说,只要太傅大人帮了这个忙,谢礼方面我们殷家是不会有所亏待的。”殷祉当然明白程予这样的高官要什么金银财宝没有,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以表诚意而已。
果不其然,程予不甚在意道:“侯爷严重了。宋姑娘见着我也还需唤我一声五叔,这点忙我若是都不帮,那宋姑娘的这声五叔可真真是白唤了。”
殷诏见程予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中大喜,连忙抢在他父亲前头道谢:“那便多谢程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