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悯然一五一十的应了一会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笑呵呵的老太太。
“好了,知道你坐不住,去玩吧。”轮椅上的老太太轻拍了拍江悯然的手背,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慈爱,就好像他依旧还是那个几岁小孩,还特别嘱咐等下就吃正餐了,少吃点零食。
“好好好知道了…”
刚脱离老人们的视线,一出门就在外间撞见到了许久没见的燕程。
年前他有好几次与江悯然联系过,同他打电话,同他发信息,几次邀约想要见面,不过都被太忙为由给推脱过去了。
江悯然不想见他,哪怕这次都已经面对面站着了,他也想着错身而过,能不讲话就不讲话。
很显然,燕程不想这样。
“阿愿,你和魏二是认真的?”燕程倒也不兜圈子,一上来就问了这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哪在一起了,名义上魏长源还是江悯然的哥哥呢,虽然实际把他当工具人用,但这也是江悯然留的一条退路,他也不打算和燕程解释这些。
“我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吧,和你也没什么关系。_[”
他对燕程的情感极为复杂,幼年时,这个小叔叔就待他极好,长大后他们还有过一段。——虽然除了两个当事人外也没人知道这段感情,但曾经的依赖总不是假的。
记得当年燕程订婚后,江悯然单方面和他断了,事后燕程给他打过需求电话,也发过信息来解释他的处境。
长长的信息提炼出来的中心内容大概有二点,一点是他的身份特殊,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公众人物,二点是他们名义上还算是长辈和晚辈。二点他和对方只是商业联姻而已…总结起来就是不能公开,他有他的难处,也有他的顾虑,希望江悯然能理解他。
现在的江悯然倒是能理解一二,但十来岁的他完全不能理解,气鼓鼓回了他一句:【我懂了,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婚外情的那种。】
就此以后,江悯然和燕程回到了叔叔和侄子应该有的距离,甚至比正常的叔侄还要更加冷漠且陌生。
燕程都有些不记得俩人上次单独在一个房间是什么时候了,也清楚知道如果错过今天,想见阿愿就更难了。
于是他主动拉住小侄子的手,从背后抱住他,语气近乎带着讨好:“阿愿,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吗?”
和阿愿不太熟的人可能会觉得他脾气不好,难伺候,但只要和他熟一点就会了解,他是个很好说话的性子。
“是我之前顾虑太多…”
“不过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要瞒着你的意思,我想等回来以后再跟你说的。我和她是合约婚姻,明年项目结束,合同就到期了啊…”
“阿愿,我们谈谈吧,好不好?”
在燕程的放下面子的低声下气中,江悯然还是同意了他找个地方谈谈。
过年期间,家里来来往往都是客,家佣们脚步匆匆的穿梭的在各个院子,为了不被打扰,地方最后定在江悯然幼年间住过的一处院落。
燕程记得这里,他之前每次来找小侄子玩,都是走着这条道。望着熟悉的拱形门,他不禁有些怀念满目怀念。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呢…”
江悯然不得不出声打断他: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燕程是很有名的影帝,他的影迷曾经夸他有一张专为荧幕而生的高级脸,五官棱角分明,高鼻深目,嗓音低沉又极富磁性:“阿愿…”
以前江悯然就很喜欢听他叫自己这个乳名,尤其在俩人正黏糊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多少次,俩人曾在昏暗的房间里紧紧相拥,疯狂接吻。
电视里放着燕程主演的电影,屏幕里的他是冷酷无情的侠客,是野心勃勃的军阀,是运筹帷幄的大反派,但屏幕外的他深情抚摸江悯然的脸,低头一下一下亲吻他的额头:“阿愿…阿愿…”
现在想想
阿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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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程为之前隐瞒他的事而道歉,其次再度询问了一下关于魏二的事。
他和江启生依旧抱着同一个想法,都觉得那个小子心机深沉,担心江悯然被哄骗了,想问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假如不是认真的,他隐晦提出,等明年离婚,他想和江悯然重新开始。他现在愿意公开,也愿意承担公开后的后果,哪怕可能会被现在的家庭除名。
“阿愿。”极富盛名的影帝拉起江悯然的手,一双深邃眼眸深情款款,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就算…就算我做那个不能见光的情人也行。”
不愧是影帝,倘若他那这幅模样出现在大银幕里,无数观众都要为他的深情心疼不已,连江悯然都有那么一瞬的愣神和心动了。
不过很快,他抽回自己的手。
“小叔叔,我想你误会了,我真的已经不恨你了。至于我们…很遗憾,太晚了…”
“阿愿,我……”
燕程还想再说点什么,一道轻微的震动打断了话语,是他手机响了。对面似乎是某个亲戚,正问他去哪了。
“嗯,我在……”
他目光看向江悯然。
俊美青年随意靠坐在一张中式躺椅上,并没有抬头看他,只低垂眼睫划拉着手机,慵懒的动作被他做起来贵气十足。
“去吧小叔叔,再见。”
刚和燕程分开那段时间,江悯然的确很难过,但等度过那个时间后,他再回头审视以前的自己,就会发现他对燕程的依赖只是一种阶段性代偿而已。
刚失去信赖的“哥哥”的他急需新的情感载体,而燕程刚好就出现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出现在那个时间,他都会飞快的依赖上对方,无关他做了什么。
江悯然小时候就是一个高需求宝宝,用家里老太太的说法就是:他一刻离不开大人,别的小孩哄哄就睡了,他得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陪着哄着,见不到就哭,就闹,恨不得哭晕过去。
当年负责照顾江悯然的育儿师说过,小少爷对他人的陪伴需求太旺盛了,是正常小孩的数倍,长大后对于情感的需求估计会更严重。
事实证明,说得太正确了。
跨年夜当天晚上,江悯然的消息列表和短信箱乃至邮箱里依旧是满满当当的红点,太多人给他发问候消息了。
他记得的,不记得的,曾经有过露水情缘的情人,以及或者各种想要攀附他的不知名人士都很热情的给他发消息。
消息内容有的含蓄,有的露骨,有的恭敬讨好,江悯然也百无聊赖的翻看手机,打算和以前一样,随便找谁出来陪他玩玩。
无意中翻到其中一个联系人,他和其他人或暗示或撩拨的文字和图片不同,发来的就是一些寻常问候。
问他起床没,吃饭没,以及对他说新年快乐,嘱咐他要早点睡觉,每条消息都间隔了一个小时,一分
()不多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