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源爱他,很爱很爱他。
虽然江悯然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甚至在过往的岁月里,他没注意过这个人,没觉察他一次次隐秘的靠近,甚至还曾经在心里对他印象并不好,也就是重生后才开始注意他…
对魏长源来说,以前只能偷偷靠近,偷偷观察,现如今一朝得以见天光,不用再藏了,他自然是喜不自胜的,体内的反弹效应也随之启动。
反弹效应又名白熊效应,是一种心理现象,大意为一个人越是极力克制什么,越容易放不下。
而这种过往被长久压抑克制的情感,一旦得到释放,便如同来势汹汹的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情感亦是如此。
两个月的时间里,魏长源频繁出现在江悯然身边,对他的一些生活细节,比新助理照顾得还要仔细。
大到今天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小到吃什么饭菜穿什么衣服,时不时还会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吃。
魏长源对食物挑选极为用心,食谱都是按照江悯然的喜好来,连葱姜蒜的比例都把控得极为恰当,哪怕世界上最最挑刺的客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具体惯江悯然惯到什么程度,有回早上江悯然迷迷糊糊想上厕所,又懒洋洋的不想动,他第一反应是钻进被子,让他放他嘴里。
当然,最后还是没弄成。最后他给人抱着去了卫生间,把着上完厕所,自己给他擦干净又给抱回来,全程江悯然都迷迷糊糊的。
惯到只要魏长源在,每天晚上睡前,他都会烧水给他泡脚,药材都是昂贵的中药,他还专门学了足底按摩。
他不仅将江悯然的生活照顾得很妥妥帖帖,工作上还言传身教的教导他抢下了两个利润空间极大的项目。
魏长源好像完全不知道外界怎么说他了,他们两个突然走这么近,他本人在外又毫不掩饰对他的照顾…
别人都说他脑子被人下降头了,被江悯然迷成那样,更难听一点点,说他是成了江悯然的狗,还说不久的将来,魏
家干脆也改姓江算了…
这些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魏家以前被魏长源整走的几个败犬听到消息,似乎也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也不知魏长源背地里做了什么动作,很快又没了消息。
不过这也证明,魏长源对外头的声音是清楚的,但他依旧还是近乎于献祭般的对江悯然好。
工作上,为了让江悯然更快上手事务,魏长源连出门谈生意时也会让江悯然在旁边看着,等结束再仔细一句句和他解释和他复盘。
一个用心教,另一个脑子也不是多么蠢笨,进展得当然极为顺利。
记得有次魏长源自己手底下的一个核心团队在开内部商讨会议时,其中涉及到一些还没上市的商业机密。
江悯然倒是自觉想要回避,但还没走两步,被魏长源主动拉住:“你别走,你听着,这些都是很关键的。”
江悯然:“????”
当时他们团队内成员的脸色还挺有意思的,一个个看天看地,表情各异。
年长的还好些,不管心里如何,最起码面上还能绷得住,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兄弟表情管理就不是很到位了,看看江悯然,又看看一旁的魏长源,目光在两人中来回跳转,一脸不可思议。
就差没直说你到底想干嘛?
整场会议里下来,江悯然一面听着各种市场的调研汇,一面感受着无数道不停的往自己的位置瞄的目光。
会议结束后,江悯然在同楼层卫生间还听到那些成员吐槽以前怎么没看出魏总还是个恋爱脑?为了讨好男人,连这种重要会议都不避一下…
“是不是得跳槽了?”其中一个员工半开玩笑的调侃,“上个季度我还夸咱们魏董是我见过最有事业心的老板,现在…现在他就是明天说打算把全部股份转给那个男人,我都一点不奇怪…”
“爱情真是令人头昏…”另一个员工跟着吐槽,“连魏董也不例外啊。”
“他这算老房子着火吧?你没发现他这段时间穿得都特别讲究吗?以前也没见这么打扮过,哎…一看就是为了让小男朋友高兴啊…”
“不算老房子吧,魏董也不老…”
员工们聚在一起吐槽了一大堆老板的情感生活,江悯然也知道自己这时不该出来,本想等他们走,可他们越说越起劲,没办法,他只能从隔间出来了。
全场一片寂静。
一个前一秒才八卦了江悯然过往丰富情史,并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预言这个高级玩咖将来会如何如何抛弃魏董的员工可能是太紧张了,结结巴巴的和江悯然打招呼:“真,真是巧啊,您…您居然也亲自来上厕所啊…”
江悯然没忍住,笑了。
等从厕所回来后,他立刻和魏长源说了这回事,末了还调侃道:“你完了,我这段时间知道你们这么多商业机密,也不怕我转头泄密啊。”
耳濡目染下,他最近可学到不少东西,明白市场里抢占先机是多么重要。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发展迅速的网络时代里,大家都在争分夺秒,而他只要稍微透露一点点,就能给魏长源造成不可估量的巨大损失。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魏长源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的同时,顺手给他也倒了一杯,像伺候少爷那样双手递给他。
“对了,你前几天让我查的那几个人,现在已经出结果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记得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不用,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吧。”江悯然摇头拒绝,顺势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笑话,“我发现你有个毛病,总是把我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不会连吃饭都想嚼碎了喂我吧?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魏长源定定的盯了他几秒,似乎是在分析他的表情:“好吧。”
江悯然也笑笑,朝着他挥了挥手:“行,那我先走了。”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带着强烈渴望的眼神,炽热到能将他的脊背烫出一个洞。
“然然,晚上想吃什么啊?”
江悯然的手停在门把手上,几秒后打开门:“你上次做的那个酒酿圆子挺好喝的,还有那个鱼饼也还行,还有个我忘了叫什么名字,有荷叶那盘,剩下的看你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吩咐家里的保姆呢,对面男人拿起桌前那支常用的钢笔默默记录:“好,我记下了。”
那支钢笔以前签过的合同就没低过九位数,现在却来记另一个男人晚上想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