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明天两人昨天约的是十二点半见面,但第二天也才十一点过而已就已经汇合了。
猫猫头的确是个帅哥,就是话太少了,抵达车库的一路上都是江帆主动开口询问,他只是嗯嗯嗯的应着,搭配他冷淡的眉目,总给人一种他兴致缺缺,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他甚至看了一下一旁店铺橱窗里的倒影,自己今天的穿着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这时候的江帆还不知道,得等到他和余闻礼稍微熟悉一点以后才知道,他不是没兴趣或者心情不好,单纯就是天生那副表情。
他平时发呆都那样。
两人刚一进店门,大厅两位接待员面带微笑的迎了上来,在询问得知有提前预定后,便跟在前面为两个人带路,上楼时还轻言细语提醒有楼梯。
从上车开始没多久,余闻礼就大概猜到了这次吃饭的地儿估计和上辈子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看到熟悉的门头,心里默道:果然。
江帆对那儿挺熟门熟路的,走了几步就极熟稔让带路的两位侍应生先下去了。能这么熟,当然是因为这是他家名下的吧?
“这是我一朋友开的…”江帆轻描淡写的一语揭过,“也不用看什么菜单,我昨天就已经说过了。”
“嗯。”
余闻礼应了一声。
说话间,已经到了最里的包间,里头不见侍应生却能看到摆好的茶具,应该是在他们进门开始就已经摆好了。
余闻礼先行落座,江帆则坐在他旁边,全程他都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上辈子的他特别不习惯,后来和熟了以后,也逐渐习惯了。
“猫猫,你比我想象中长得还好看,我那会儿给你发消息的时候还有点不敢认…”
江帆说了和上辈子差不多的一句话,余闻礼也跟着客套的回应:“你和照片也没什么差距…”
“哎,猫猫…”
“我叫余闻礼,是多余的余,见闻的闻,礼仪的礼。”余闻礼和上辈子不同的是,特意把每个字的组成告诉了他,免得他又和之前一样问他哪个yu,是不是虞美人的虞。
一道骤然清脆敲门声响起,
是外面的侍应在问现在可以上菜吗?
“可以。”江帆说完,又继续和余闻礼介绍起他自己的名字,“江帆,二点水的江,一帆风顺的帆。”
侍应生轻手轻脚的一样样上菜,余闻礼时不时回应几句他问的问题。
可能他那天穿得比较显年轻吧,他居然问他成
年了吗?
余闻礼:“成年了,
二十岁。”
江帆:“那我比你大五岁。”
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
而余闻礼面前上的第一份金堂蟹肉鱼翅羹差不多已经吃完了,江帆热情的拿公筷给他夹了些别的。
明明不久之前两人才刚刚互通了姓名,结果,一转头他就像是原地失忆了一般:“来,猫猫,你尝尝这个,我感觉你会喜欢…”
余闻礼:“…………”
那顿午餐吃得很是愉快,江帆依旧如记忆中一般健谈,余闻礼也很是配合,气氛就没有冷下来过。
饭后,侍应生撤下了用过的餐具,重新上了一件茶具。江帆则拿起倒扣在茶盘中的茶杯充当侍应生给他倒了一杯茶色碧绿的温茶。
一面倒着茶,一面状似不经意的提了几个余闻礼的别的互关好友,问他之前有见过他们吗?
余闻礼思索了一会儿:“…见过两个。”
但也只是见过,各自都心知肚明,在一起时愉快相处,拍完视频后,出门各走两边,网上互动时依旧还是无比亲热。
“噢……”
江帆放下茶壶,讲倒好的茶杯轻推到余闻礼跟前,心里估计也反应过来了。
猫猫头刚开始上传的那几条视频里面的受方就是大大方方露脸的,这就代表不算素人,他当时还看了,就是感觉太腻了。
只能说不愧是同行,一个嗯啊能拐出九曲十八弯的调调,相反猫猫头全程就没说几句话,以至于江帆看的时候还是关掉声音看的。
然后…后面就给忘了。
“那除了他们呢?”江帆顿了顿,“就是不为合作,是只是单纯见面的…”
“那倒没有…”余闻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暼了一眼江帆上扬又压制住的唇角,又补了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
按照两人见面之前说好的,其实吃完饭就应该各回各家了,但余闻礼能感觉到江帆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多留一会儿,甚至提出了要不去附近的俱乐部打场桌球?
江帆:“我记得你说你会打完桌球,打完去滨北七街玩玩呗?然后我再开车送你回去…”
他口中的滨北七街是申城非常有名的一处休闲胜地,连着几条街的娱乐场所遍地都是。
那里不仅是申城夜生活的天堂,也是各大明星网红,都市白领经常光顾的地方。
余闻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还是说你下午还有别的事吗?”江帆本来还在饶有兴致的说着后面的安排,注意到余闻礼的脸色后又及时的止住了话头,试探性的开了句玩笑,“……不会是约了谁吧?”
下午的确没什么事,但晚上有别的事。
程贺昨天晚上发消息说要从隔壁城市过来找他。那个比他大六岁,做金融行业,外表看起来西装革履社会精英,实际上有点闷.骚的…
总之他要是过来的话,晚上肯定就得陪他睡了。余闻礼端起茶杯抿了口,没说太透,含含糊糊说下午没事,只是傍晚要去见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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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闻礼:“你应该不认识。”
江帆:“噢……明白了。”
都不认识,那就是只是素人,江帆听出了这句话后面的言外之意,再看他脸色,他傍晚时分要见到人是什么已经很明了。
养鱼这种事儿在这个圈子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江帆听过见过的事例太多太多了,包括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专情的人。
江帆:“几点去?”
余闻礼:“他五点二十的飞机,六点半左右抵达酒店,我只要六点半之前到就行。”
江帆摁亮摆在桌子上的手机,那会儿是下午一点二十四,“还早,还有接近五个小时呢,走吧,去打两局,我到时候送你过去。”
早在他还没说出口前,余闻礼就猜到了江帆一定会这么说,事实证明他的确这样说了。
“好啊。”
余闻礼上辈子也经常和江帆打桌球,他起初对这个也只是稍微懂一点点规则,江帆比较喜欢,后面几乎是他手把手把他教会了。
但也正因如此,本就是由江帆教会的,他的握杆姿势,摆球习惯,乃至击球角度等等,必然或多或少都会带一点点江帆的影子。
所以两人打着打着,能余闻礼明显感觉他看他的眼神愈发炽热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之前谦虚了啊,还什么说你不怎么会…”
桌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毕竟按照十五球的规则,任何一方选手先将自己花色的子球都击入球袋后,再将8号球击入球袋,即赢得该局。
虽然其中也有江帆特意让着的原因,但余闻礼的赢面的确已经很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束这场球。
“你刚才一拿杆,我就看出你不是新人,好哇,你还骗我…”江帆重重叹了口气,“哎…本来还说我教你的…”
“其实我一开始的确不怎么会。”余闻礼拿指腹蘸取了一点干粉,边擦拭着球杆的头皮,边慢悠悠的补充上后面的话,“后来有人教我的…慢慢就会一点了。”
“谁啊?”江帆突然抬头,“不会是你哪个男朋友吧?”
余闻礼没否认。
于是下一秒,刚刚还夸他打得不错的人又沉思了一会儿:“其实我觉得吧,教的也不怎么样…”
余闻礼没说话,俯下身子,摆好手架,专心致志的盯着即将要击中的球,随着一声清脆的击中声后,目标球在转悠一圈后稳稳落袋。
收好球杆后,余闻礼看了眼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呆住的江帆,微扬下巴,提醒道:“该你了。”
“哦哦哦哦…”
找位置,摆好手架,寻找击球点时,江帆的脑海里没有像以往那样心无旁骛,不自觉的
()不停回放着刚才余闻礼半俯在书桌上的样子。
身上的白衬衣随着他的动作而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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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衣料本就轻薄,绷紧了之后还能看到他的皮肤。
莫名有点移不开眼。
“砰…”
打了几场球,又在俱乐部喝了点茶,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到了傍晚时分,江帆也按照他之前说好的,开车送他去酒店。
去的路上,余闻礼也没有避着江帆的样子,坐在副驾驶就开始切换账号和程贺聊天,而江帆就在一旁的驾驶位。
“啧啧啧…”前面是个红灯,他手把着方向盘,踩下刹车,缓缓将车停稳了,暼了余闻礼一眼,“…你这业务还挺忙的。”
余闻礼正在专心致志回消息,闻言也没有抬头的意思,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说不上来为什么,江帆那会儿心情有点不是很高兴,尤其是越接近酒店,他心情越是沉闷,这种情绪到底叫什么?
他巴巴请人吃饭,巴巴请人打球,完了人家去跟别的男人睡觉了,他又巴巴开车给人送去酒店,他到底图什么啊?
江帆自己也在心里问自己。
红灯快结束了,江帆松刹车前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那位俊美青年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明显的弧度,
有什么好笑的,江帆的心情更烦了,这种烦躁的情绪直到他将车停到酒店楼下的路边,看着青年下车之后达到顶峰。
车门刚关闭,江帆几乎想也没想,抬手砸了一下方向盘,胸口处的烦躁过于浓烈又找不到源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缘由的烦躁更令人无所适从。
车外没走出去几步的余闻礼仿佛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冲他笑了笑:“你快回去吧。”
他笑起来是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蕴着一泓春水眼睛更是勾人,有种令人心跳顿缓的错觉。
身为颜狗的江帆刚才还在莫名心烦意乱,结果不远处的青年只是对着他招了招手,笑了笑而已,胸膛的心跳又跟着加速跳起来。
余闻礼刚刚进入酒店的大堂,手机轻微震动了几下,他低头一看,是江帆发来的。
【猫猫,我能花钱找你约一次吗?】
【我可以给你看我最近的体检报告,传染病八项检查报告也可以给你看的。】
——这条消息来得比上辈子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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