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13

年后,晏无忧开始跟着郁川练武。

首先要练习的第一步是学会摒除杂念,先学会专注。这在还没练之前,晏无忧觉得太轻松了,等到真正开始学习时才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平时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容易分心,只是盘腿端坐着,保持脊柱挺直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还要他静下心来感受体内的呼吸,认真感受四肢的位置…

郁川做演示时,明明能稳稳当当的静坐很久很久,仿佛一座雕塑。到了晏无忧,他就总觉这里痒,那里痒。

他完全静不下心来,但又很眼馋后面到底还要教什么,于是央求着郁川再给他讲一讲,郁川自然也依着他…

就是听着听着,晏无忧越听越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直到无意中看到郁川已经好了的那半张脸。

“不对…如果要是按照你白天说的那些话,你会那么多,那你脸上的伤明明自己能治好的,你为什么不治?”

当时的郁川大抵没想到晏无忧居然还能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反驳道:“我不能。”

晏无忧:“为何?”

郁川不说话了,总不能说他认为脸上的伤是和晏无忧有关的回忆,他不希望晏无忧忘记他,所以才故意留着吧?

晏无忧却不知道从他的沉默里误会了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伤因我留下的,所以只能由我来治好,这个叫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吗?”

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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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洋洋的挑着眉:“是吧,是吧,我猜对了吧,我猜对了吧?”

郁川顺着他的话说:“你猜对了,无忧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晏无忧:“那当然!!”

习武之事本应从小练习,晏无忧二十一了才开始,的确有些太晚了,身骨已定型,要学需要比别人更辛苦。

但晏无忧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哪怕到了塞外这等苦寒之地,有郁川在一旁照顾,他也没吃过多少苦。

习武的苦,他是吃不下的。就和郁川之前猜测的那样,在一时兴起的兴奋头过去之后,他又没什么心思了,还是太懒了。

“好累哦,你当时也是这样吗?”

晏无忧开始对郁川以前的生活产生好奇,想知道他以前练武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坐立难安?

郁川对他是有问必答,他想知道什么就跟他讲什么,例如他那会子并没有像他这样,他很快就静下心来了。

“哦……”

郁川的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晏无忧又对郁川的师傅好奇起来。

虽然知道他已归隐山林,郁川也说连他这个徒弟都不知道他师傅在哪呢。

“那真可惜…我真想见见你师傅的。前几年在京中见到那几次,我都没仔细看,也没和他打过招呼…”

晏无忧有些遗憾的想。

当时自己和他们在京中匆匆擦肩而过,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吧…细细想来,连那位的眉目都不记得了。

“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

郁川如此和他承诺着。

晏无忧高兴了:“好。”

边塞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大抵天赋异禀,也或许是晏无忧一整个冬天都不怎么出去,哪怕在那待了那么久,皮肤也还是比当地人白皙许多。

这使得他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每次出门都被那么多人盯着,晏无忧是挺不自在的…但习惯以后又觉得还好了。

他依旧和家中保持通信,但毕竟还是隔得太远,很多消息晏无忧都得晚很多很多才知道。

像新帝什么又颁了什么新法,京中又出了什么新的风尚等等。

不过那会子的晏无忧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在意这些东西了。

他那会子不仅把地皮完全踩熟了,边塞大大小小几处地方也都去了,在那边颇有名声。

他甚至还在军中和那些士兵们赌钱。

不同在京中,彼此的家世都摆在那里,赌局都开得很大,这边的士兵们都没什么钱,要玩也只能玩很小的。

但晏无忧就是想玩,不在乎钱多钱少,一有空就来拉着他们组局。

晏无忧时赢时输,赢了就高兴得拍着让给钱给钱,输了就呜呜的叫郁川出来帮他。

“一定是我刚才运气用光了,不然上一把怎么会那么霉?”他总结了一下上把为什么输的原因,想来想去,扯着

()嗓子开始喊,“郁川!来帮我掀盅!!”

真奇怪,郁川一来就赢了。

“……你运气真好啊。”晏无忧数着那点碎钱,高兴得牙不见眼,“我刚才都输两局了…特别霉!”

郁川笑而不语,一旁几个输了的副官士兵等等都默契的偷偷看了一眼郁川,郁川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看郁川这个动作,其他人也明白了刚才输的钱,等会儿去找郁川拿。

这些很隐晦的小动作,晏无忧压根没看出来,他数着自己刚才赢了几块碎银,越数越高兴,越数越高兴。

而郁川呢?他早在京都之时,便看出了晏无忧当时一定被其他几人联合做了局。当时的他也肯定想不到,有一天做局的人变成了他。

余光处看到晏无忧因为那点小钱如此高兴。郁川心里一松,算了,他高兴就行。

不注意日子时,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就这样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晏无忧不知不觉竟在这边呆到了二个年头…

在晏无忧去边塞的第二年秋末,

朝中一切尘埃落定。

在过去的两年里,京中经过数次变动,其中有多少旧的氏族倒下去了,就有多少新的氏族立起来。

新帝虽没有庆安帝那样的果敢手腕,但国家到这时本就不需要开疆拓土的野心,需要的是能牢牢守住,而正巧,新帝是一位无功无过的君主。

秋末,晏无忧和郁川一道回京述职。这次他俩可不是两年前来时那样慢悠悠的坐马车,而是一起骑的快马。

第五日便到了京都。

那会子是晏无忧第一次见新帝,也是时隔那么久再一次见家人,虽然时常有通信,但那些毕竟都只是信,不能代替见面。

不知道爹现在身体如何了?大姐的孩子淳儿又长多高了,二姐又如何了?

许是近乡情怯,在抵达京都的前一天,晏无忧和郁川在京都脚下的一处驿站歇息,晏无忧翻来覆去想越睡不着。

干脆又点着油灯把家中寄来的最后一份家书重新看了一遍。

里面有一句是贤亲王说无忧出生时就格外折腾,说他幼时又丧母,十来岁被人陷害,险些在一场大火中丧生。

从小到大脾气都过于实诚耿直,导致总是和人不睦,以前还动不动弄一身的伤回来,让他担心不已。

现在又一个人有家不能回,在那么偏远苦寒之地受苦,不知他吃得惯不惯,不知他住得惯不惯,最后说他实在是……命途多舛。

晏无忧看着最后一个字,看了半天,伸手推了推郁川:“嘶……郁川,这是多什么来着?什么意思?”

郁川看了一眼,又和晏无忧念了几遍,又告诉他那句话什么意思,大抵就是说他多灾多难,经历坎坷之类的…

晏无忧:“还好啊,我不觉得。我觉得我还挺幸运的,先帝在时那么疼我,以前在京中,打架也是别人让着我…后来遇到你,那场大火里我也没受什么伤…现在不好好的嘛?”

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

郁川定定的看了他几秒,也笑出声:“早些睡吧,明天就能见到王爷了。还有你两位姐姐一定也甚是想念你了。”

晏无忧被立刻转移的注意力: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他们分开这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