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12

晏无忧不太懂为什么发笑,他挠了挠头:“哦,这俩字长得太像了嘛。”

那场晚宴是庆安帝笑的次数最多的,几l乎风头全让他出完了。

过去很久很久以后,已经身处边塞的晏无忧想起那些往事,依旧还是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晏无忧旋即和郁川说起这个事:“我不就是读错了一个字嘛,我就算能认识那个字,又能怎么样?”

郁川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意思。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还是绕到了宫里的事上,晏无忧想起上辈子的事,还是有些担心家里:“我爹还有姐姐她们不会有事吧?”

郁川:“不会,王爷已称病闭门在家养病,谁也不见,这趟浑水掺和不进去。”

晏无忧:“哦…哎,你怎么知道?”

郁川:“在寄上次的家书中,我夹了一张我自己写的,想必他们也看到了。”

晏无忧:“…你那时就猜到了?”

郁川:“嗯。”

晏无忧沉默了,坐在一旁随意的在郁川的帐中找到了一小包包起来的肉干,自顾自吃了起来。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和那几l个皇子关系都比较冷淡,不管他们中的哪个…我担心我,也更担心你…”

晏无忧最近听了好些军中士兵的话,不像之前那样迟钝了,知道在郁川这个位置上不是那么容易的。

“万一新帝对你不放心,那……”

郁川:“他不会的。”

晏无忧:“他?你知道是谁?”

”▌,

又不知道在写什么,一边写一边回答晏无忧的问题。

“陛下前些年一直防备几l个儿子,所以他们就算要发展也极为受限。就算他能赢,也决计不是稳赢,是惨赢。他收拾残局都来不及,管不了我这边的…”

说到这里时,郁川甚至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那几l个皇子还没陛下当年的果敢,不然也不会拖到这时。放心,他动不了我,甚至可能还需要来拉拢我…”

晏无忧嚼了两口肉干,咽了下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现在是拉拢你,等以后局势稳定了,又卸磨杀驴怎么办?”

哎,现在居然也知道卸磨杀驴这样的词了。郁川抬头看了晏无忧一眼,看来这几l天的书没白看。

郁川:“我也不是蠢的,不会干站着不动让他杀,如果他真想动我,又或者对你……那,换一个皇帝也没什么。”

晏无忧:“你……!!!”

郁川说的实在是太轻巧了,用如此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换一个皇帝也没什么。

如果是没来边塞这边之前,晏无忧可能会对他的话产生怀疑,但来到这边之后,他深知这边到底有多大,以及郁川在军中的威望后,他有些说不出话了。

边塞和京都不仅仅是风土不同,语言不通,食物不同…不同的太多了。

可能是也是天高皇帝远,这边的士兵们不像京都那些人,总话里有话,含沙射影,一句话几l个意思,这边有什么就说什么。

“皇帝年纪也那么大了,换个新皇帝不是应该的吗?而且谁当皇帝关我们什么事…”一个小士兵私底下如是说。

“就是,我们又见不到皇帝,关我们什么事…什么时候郁将军快死了,倒是可以跟我说一下…”这是另外一个小副将说的。

这话听多了,再听到郁川这么说时,他竟也不觉得大逆不道了。尤其是郁川说的还那样自然,他还说等京都中局势明朗稳定下来,他便送他回京。

晏无忧:“………”

吃了两块肉干后,晏无忧感觉味道还不错,很自然的递给一旁的郁川,见他咬住了这才松手:“味道怎么样?”

这种肉干,郁川早都吃腻了,打心底里没觉得有什么区别,直到他听晏无忧说这是他烤的以后…

“之前那一包我已经吃完了,主要是你那几l天又那么忙,我也不好跟你讲,所以就自己学着弄了一点…怎么样?”

晏无忧满脸期待,挑挑拣拣的夸耀自己,有多么的聪慧,一学就会,实际上却省略了他失败了多少次,成功的只有这么一点的前提。

郁川对晏无忧的了解也知道肯定没那么顺利,但那又如何?

他又仔细回味了一下,好像是挺好吃的,他似乎还在肉干上裹了一层什么,有点甜:“不错,味道很好。”

晏无忧:“是吧,我也觉得我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快!”

郁川眼里是

”

(),

永远生动鲜明,如一团炽热的火焰,明明这样的人和自己是一个极端,明明他和自己完全不同,但为什么就是会被他吸引住眼光?

郁川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干脆不想了,左右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晏无忧在边塞又过了两三月的样子,生活愈发如鱼得水起来。别说有没有瘦多少,他连皮肤都没有黑过。

毕竟每天早中晚,一有空郁川便给露出来的皮肤涂些粉一样的东西,涂上之后就会非常凉爽?

不知不觉已是年末,晏无忧这才收到了京中来信,一共有三份,一份是爹爹写的,两份是姐姐们写的。

信中简述了一些两三月里发生的事情,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陛下薨了,曾经最不起眼的五皇子继位了。

家中应该还好,晏无忧看他们都没怎么提及他们那边如何,反而大篇幅大篇幅的询问晏无忧…

他们最后还是收到了那份被拦下的信,知道了晏无忧那样辛苦的和新兵比试,比起他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他们更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尤其是他爹,更在心中直接说,他并不盼望他能有多么了不得的建树,只希望他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

大姐可能是误会了他,在信里劝慰家中的事宜不必由他操心。让他自己在外一定保重自己云云。

只有他二姐,在关心了他一通后,特意隐晦的问他和那将军如何了。

晏无忧刚看到这里,郁川进来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以前的家书他也都会拿给郁川看一看,这次他有些不愿了。

郁川也不是那种过分纠结的人,见他如此紧张,也就自觉退出了。留下晏无忧一个人在账内继续看二姐的信。

晏无忧很快看完了,不同于大姐和爹总以家长的角度,二姐其实更明白他并没有怎么受苦,说很羡慕他在信里提到的那些生活。

晏无忧刚寄出的第一封信还能看出他不怎么适应,总一遍遍的说边塞的食物如何如何,京都的食物如何如何,后面慢慢的,信里开始很少出现京都了。

后来的信里他开始写第一次见到满天的黄沙时的心情如何,见识到会“唱歌”的沙子,感受无人之境的苍茫辽阔!

讲他第一次骑骆驼时又发生了哪些事,讲他第一次躺在在绵延的草原上歇息,头顶的白云触手可及,远处是成群的牛羊,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他说他从未如此平静过…

第一次参加篝火晚会,第一次认真的看日升日落,亲眼看到金黄色的太阳照在整山峰,整座山都像金子做的。

晏无忧如何学习一门新的语言,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慢慢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再到能够说一些。

晏无忧在信里说了很多很多的,说他如何在和一队士兵外出时偶遇一场阵雨,如何在一片澄澈的湖面游水。

要知道晏无

()忧以前很怕水的。

那些经历,爹看到了只会心疼他吃了那么苦,大姐或许明白一点,但她还是会以一个家长的身份对他担忧着。

只有二姐却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喜悦,于是在信的最后说,缘之一字真是奇妙,当初陛下阴差阳错的一场赐婚,令她稀里糊涂逃婚,也令剩在家中的晏无忧替了嫁。

当时的几l人或许并不会知道,那场婚事让她看清了心上人,却也让晏无忧走向了另外一个人,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就像一切都早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