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这么糊弄过去,结果晏无忧又听到郁川说他一个习武之人不惧怕什么污秽之说,并且还说什么,他看到他如此疼痛难忍的样子,又怎么能不管不顾的离开呢。
晏无忧:“……………这怎么和爹说好的,不一样啊。
晏无忧懵了,他的情绪很直观的表现在了他的脸上。也是,脑子本就不怎么聪明的人,哪怕重生几百回,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的。
“可是…我…你…”
逗够了,郁川笑出声,慢慢悠悠的继续开口,峰回路转继续补充说夫人既身体不适,那他也不能强求,不过…想和他再喝一次交杯酒。
晏无忧愣了,
啊,刚才不是喝过吗?
郁川说完也不等晏无忧拒绝,直接自顾自的从床上坐起身,走向一旁的圆桌,开始为之前空了两个酒杯斟起酒来。
“夫人,请。”
看着端到手边的酒杯,晏无忧心思又一转,原本皱着的眉头又一下舒展开了。对哇,他可以喝酒啊,最好把郁川给喝醉,等他醉得不省人事了,岂不糊弄过去了?
晏无忧越想越觉得这样说不定是个好法子,起码比他爹那个馊主意靠谱多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晏无忧开始和郁川喝酒,一杯,两杯,三杯.
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也正常,素日里就泡在酒罐子里的他酒量太好,几杯压根醉不了。
而期间郁川居然也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着他一杯杯喝水一样的灌酒,竟也没阻止,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夫人竟如此嗜酒…"
晏无忧在喝下大半壶以后,也没见脑子里有一丝丝醉意,郁川也一样,眼里清明得很,感觉两人就是在喝几壶也没什么问题。
自知醉不了的晏无忧心一横,便开始装起了醉。反正今晚他俩总得有一个烂醉如泥,不是郁川,就只能是他了!
过往晏无忧在花楼见过太多太多喝醉的客人,自然知
道如何伪装。他的眼神迷蒙起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模样走向郁川。
那醉态别提有多真切了。连郁川看着他走路的样子,都忍不住伸手想要虚虚的扶着他,担心他这么摔倒了,
晏无忧就这么晃晃悠悠的主动扑进男人的怀里,主动抬手揽着他的脖子,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胳膊。
他装的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走路的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看向郁川时略迟钝的眼神,也像极了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男人的目光有些深沉起来:
"夫人,你…你醉了…"
"没有…我才没醉…我清醒着呢。"
“新娘子”嘴上一边说着没醉,实际上却眼睛发直,分明就是醉得不轻。当然,如若不是郁川刚还瞧见过这位夫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痛的样子,他说不定就信了。
晏无忧看着郁川一副要把他抱上床的动作,生怕他这都不放过?心里有些慌了,而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呕吐几声时…外面传来一阵略急促的敲门声。
一道很陌生声音,大抵是郁川身边的什么人,说是宫里来了一道紧急口谕,让郁川现在即刻进宫面圣。
晏无忧半眯着眼睛,看似装醉,实则在打量郁川的脸色。嗯…身着喜服的新郎官似乎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略带遗憾的看着晏无忧:
"怕是要让夫人今夜独守空房了。"
晏无忧:"…………"
于是…新婚之夜,
新郎官就这么被叫走了。
而身为被丢下的新娘子,晏无忧前一瞬还作出一副蹙眉担忧状,后一瞬立刻收回所有表情,用他原本的声音低低骂了一句。
“可算走了…”
郁川走后,晏无忧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没那么提心吊胆了。他坐在铜镜前,将顶了一整天的各种沉重的珠钗、步遥、耳坠等叮叮当当的东西——拆下来。
拆下后,紧绷的头皮放松下来,他这才完全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摇头晃头的给自己揉揉酸痛的后颈,锤锤僵硬的肩。
"啊…可算
活过来了,这些东西可真不是人戴的,姐姐们平时都是怎么习惯的啊…"
[那个,是叫系统是吧?]
晏无忧闭着眼睛按照之前在脑海里听到的那样,主动和那个怀疑的声音攀谈了起来。
其实初次听见自己脑袋里有声音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遇到什么精怪,再三问了好几遍,他不会吸自己的血,不会占自己的身,不会对家人有什么伤害后才缓缓放下心。
【郁川知道我是我吗?不对,我的意思是郁川知道嫁过来的人是我吗?】晏无忧在心里默念着,【系统大人,这对我很重要…】
哪怕系统解释了自己并不是什么精怪,但晏无忧似乎还是是把系统当成了别的什么仙家,还在心里许诺一定给它立一个牌位,日日用香火供奉着。
【您有那样起死回生的大神通,想必这点小事对您来说也不算什么吧,您就帮帮我吧,改明儿我一定给您立个位儿…】
【抱歉,本系统无法查询。】
听到这个回答后,晏无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声音陡然降了下来,【那要你何用?!】系统:【....】
★
那会儿的晏无忧本来也不想睡觉的,想着也只是随便靠着床头休息一下,等郁川回来了,他再起来就是了。
但可能因为白天太紧张的缘故,也可能因为那个系统口中的劳什子重生后遗症,他脑袋一直隐隐约约的疼,最后居然沉沉睡过去了。
晏无忧那一觉睡得非常的熟,不知道郁川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被子是什么时候盖的,更不知道脸上的脂粉是什么时候卸下,又是谁给他卸的…
他只知道自己再醒来时,外头已经大亮了。一旁伺候的丫鬟正是陪嫁过来的秋雨,她是二姐姐的人,也算知道这次的替嫁内情。
见他醒了,她压着嗓子叫了一声三公子。
晏无忧:"郁川呢?"
秋雨:“昨夜郁将军回来太晚了,说是不好打扰您,于是一个人睡在偏房的,离开前还特意吩咐奴婢好生照顾您。"
晏无忧:“那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脸上的粉也是你洗的?”秋雨点点头。
晏无忧这才松了口气,他那时已经褪去那些脂粉,露出了他本来
的面容。虽然俊俏,但坚挺的鼻梁和轮廓还是一眼就能他的性别。
晏无忧:“他昨夜几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