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

裴君泽:“…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礼堂大门,正好裴君泽的几个舍友也在外面等人,似乎是来接表演节目的女朋友。

在看到裴君泽以后,其中一个还大大咧咧的和裴君泽打招呼:“哟,裴哥,你脖子上是不是沾到红了…"

裴君泽把之前解开忘记扣的扣子又往上系了一颗,皮笑肉不笑和对方道谢:“谢谢提醒。”

说着大步离开了,他那个堂哥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哎,君泽,你等等我…"

几位舍友:&

#34;????"

裴君泽倒没有多么生气,之所以会那样,还是为了突然试探一下。

司谦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从今天见面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司谦的情绪有点不同寻常,他明明前几天都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焦虑?

这辈子他们之间关系和缓了太多太多,裴君泽也在试着给他所谓的安全感,及时回消息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前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也算笨拙的开始学着其他人怎么做,有样学样的那种。

出来的效果很好,司谦不再总是一副提心吊胆,不会像之前那样,一副随时随地都担心裴君泽会离开他的模样,有时也能和开开玩笑…

但他那会儿急切的想要吻他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有点像.

有点像上辈子。

上辈子经常发生争执的时候,裴君泽从来不会对司谦说什么很难听的脏话,他只会一脸冷漠的说: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明明没有什么很不堪入耳的话,但这种冷暴力的杀伤力其实比任何脏话都要来的更伤人。

那时候的司谦是什么样呢?

裴君泽的余光处注意到跟上来的司谦。他明显慌了,急得不行,不停的道歉,慌乱无措得很。

他一路走到一处僻静处才停了下来,他看着一旁嘴唇颤抖,面色惨白,感觉下一秒哮喘就要发作的司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这个样子的司谦,他太熟悉了,上辈子的司谦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那时候的裴君泽只觉得自己很烦躁,觉得自己很痛苦,好像从来没认真观察过其实司谦也同样很痛苦…

一切看上去似乎和上辈子产生了重影,但又完全不同。

不同的是,裴君泽已经不能再无视面前青年惨白的唇,颤抖的手,尤其是看看那些他想拉住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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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卑微的语气啊,裴君泽感觉心脏开始密密麻麻的疼起来,他停下了脚步,将反反复复道歉的司谦抱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温和:“……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走那么快的。”

他这样说着,突然在里面夹杂了一句:“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

裴君泽诚实对他坦白,毕竟他以前从来不会因为他而有什么情绪变化,但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变化。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裴君泽很诚实的和司谦如此解释这,下一秒,他被司谦抱得更紧了。裴君泽也并没有挣脱,只是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抱着:“哎,下次你也和我一起看看心理医生吧,好不好?”

这句“好不好”完全是多余的,裴君泽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司谦很听他的话,无论他说什么…

下一秒,果然…

司谦:“好,我听你的。”

裴君泽一边安抚着司谦,同时也久违的主动对脑子里那个奇怪系统开口。——【是你搞的鬼吗?】

那个机械音并没有承认,不过也没否认,声音迟疑了一会儿:【不太明白,您具体是指……】

裴君泽:【司谦为什么会有上辈子的记忆?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异常,别跟我说和你没关系。】

那个机械音依旧冷冰冰的:【您有记忆,他当然也会有。只是他比您要稍微晚一点想起来而已…

听到这句话后,裴君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恐怕就是当中的隐藏条款之一吧,看来不止自己是他们的实验观察对象,就连司谦也是吧。

从一些只言片语中,裴君泽完全可以推断出,除了自己以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不然那个声音也不会说:【不同的人想起的时间节点和想起的方式都会不一样…】

裴君泽:【你之前曾经说过你会在某个时间离开,什么时候?】

系统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很快:【在判断素材收集完毕的时候。】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怀里的司谦安静下来了,情绪稳定了许多,在听到裴君泽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时,他也一五一十说了。

司谦:

“我之前刚从医院醒来时,不是和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很模糊的梦吗?你还记得这事吗?”裴君泽:“嗯,记得。”

司谦:“当时那个梦太模糊了,我也没在意。一直到后面连续几天,每天都做同一个梦,时不时就能记得一点清楚的画面了,我就觉得太奇怪了,然后就去找了一个解梦的.…"

裴君泽:“嗯,然后呢?”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司谦说着说着,脸色有些不太对起来了:“然后就是那个解梦的人说那些画面很有可能是我的前世,接着我在那里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就想起来全部的事了

裴君泽沉默了一下,哪怕心里已经猜到司谦一定是想起来了,这会儿听到也难免有一些莫名的心虚。

他垂下眼帘不敢和司谦对视,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你想起来了,那你……”怎么还没开始报复我?

你知道了上辈子的事,知道我联合你朋友给你添堵,对你见死不救,最后还.吞没蚕食你遗产的事。怎么也应该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才对啊。

司谦对梦境的内容避而不谈,"没什么,反正就是一些不怎么喜欢的事情…梦嘛,都是反的。"裴君泽执拗的追问:"不喜欢,具体哪里不喜欢?"

司谦定定的看了他两秒后,开始慢吞吞的讲话:“也没什么,就是梦里的我们并不高兴,我强迫

你做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几乎从来不笑,看起来很不开心。梦里的我看你这么痛苦,我也非常难受,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我那时已经无法离开你,也不想让你离开我,无论是你离开,还是我离开,我感觉我都会死。然后用你的话说,我脑子还不好使,找不到好的办法,一心想把你绑在身边,做了一些刻意打压你的事儿,想让你只能依附于我…然后你更加恨我了…"

说到最后,司谦用这么一句话为他的那个梦境做了一个总结:“总之…我用错误的方式做了许多弄巧成拙的事,最后我死了,就这样。"

裴君泽:"…………

司谦语气越来越低落:“我今天有点头疼,可能是有点被影响了吧,我开始怀疑我的感情是不是只能给你带去痛苦……"

裴君泽阖了阖有些干涩的眼睛:“其实我也做了一个梦,和你那

个差不多,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或者,你猜下是我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司谦抿了抿唇,声音干哑:“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裴君泽:"嗯,应该算不错吧,我在你死后十年也死了…"

没等司谦反应过来,裴君泽用最简洁的语气概括了那十年的生活以及最后非常令人人啼笑皆非的意外。

司谦的表情很难以琢磨,像个调色盘一样。他好像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这引起了裴君泽的好奇,他追问:“你现在什么心情呢,我死了,你有没有好受一点?”

司谦摇摇头:“不是。只是看来我以后不能那样无节制给你买甜品了,得控制一下…”

裴君泽:"………啊?"

司谦又开始说起别的,他说如果结局是这样的话,那个梦不算糟糕。

"……大概我就会觉得自己输得没有那么彻底,虽然你没有爱上我,但你也没有爱上别的人啊?"

司谦和裴君泽解释着心路历程,说着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是梦里的他在死前其实已经做好了裴君泽可能会和其他女生结婚的准备,毕竟也知道裴君泽不是同性恋。

裴君泽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这个,他试探性地问:“那万一我说谎呢?假如梦里的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呢?你会恨我?"

司谦:“不会。”

裴君泽:“为什么?”

“……嗯,不舍得吧。”司谦理所当然的说,“梦里的我看你那么痛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有点什么让你高兴的话,我觉得还好…"

裴君泽的喉咙哽住,最后居然是他自己主动打断了这个话题,他感觉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失态。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司谦的目光,认真的对视他的眼睛,语气真诚:“对不起,我那么伤害你…"

那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学校当天的晚会具体是从七点半开始的,一直到第二天元旦的凌晨结束。

当时估摸着一点多了,裴君泽刚和司谦道完歉那会儿,就接到了其他同学的电话,问他去哪里了。

裴君泽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他结束后还去台个影什么的,而这些照片,以后要拿去写材料和校刊的。

“我等下过来…嗯,好。”裴君泽挂了电话,“我得走了,今天有些太晚了,你是先回去还是等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依旧是室无意外,司谦压根不会有别的选择,当然是选择等他。

"好,那我尽量早点结束。"

那会儿天空中又开始下雪。

鹤城的雪从来都是这样,想下就下,想停就停。之前在演出节目时,都盼着能下雪,结果就是不下。

不得已,为了演出的效果更好,学生们只能撒了人工造雪。哪里知道,等节目结束以后,在谢幕时,天空居然施恩般的下了一星半点的雪,这让几个组长在台下好一通骂。

那会儿的雪依旧如此。

雪花飘飘扬扬落到两个人的头上、肩上。给周围的气氛都增加了一些莫名的旖旎。让一句普通的话,变成了如电影里主人公告别的画面.

裴君泽走在前面,司谦跟在后面,两人很快到了礼堂附近。

裴君泽把他带到后台一间闲置的道具室里,为什么是这里,主要那里的窗户刚好能够看到台上的他。

“在这儿等我?”

司谦不住点头。

他看着君泽转身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毫无预兆转身,大步靠近司谦,然后.亲了他一下!司谦整个人登时呆愣在原地。

一道低沉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尾音仿佛带着小勾子一般,那一瞬间,司谦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听到裴君泽对他说:

“元旦快乐,谦哥。”

司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