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打量他,对方穿着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有点男大学生的样
()子。
这个小闹剧发生第二天,潘正阳就上门致歉。
陈文港好奇:“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潘正阳说:“说实话,真的分了,只是小男生不成熟,有点难搞,不太愿意接受现实。”
陈文港扬了扬眉,眯着眼看潘正阳,手里把玩着钢笔。
阳光从侧面照他的办公桌,也洒到他脸颊上,他那天的斯文俊秀的感觉仿佛一下不见了,显出进攻性更强的一种气质,让人突然发觉,觉得他温吞好惹,都是有点想当然的想法。
潘正阳反而更动了点心,笑了笑,拉了把转椅过来,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
潘正阳说:“这男生是我家以前资助过的学生,哈哈,实话实说,家父发家以后,修桥铺路,资助家乡学子,这些善事一直有在做的。后来我接管了公司,也还在做,就是这样认识的,这个孩子也算争气吧,考上了这边了大学,我们好过一阵,但也就这样了,你也知道,不一定所有感情都能走到最后的,不能说因为我分了手,就是对不起人家了吧。”
陈文港把钢笔搁在纸上:“但听起来挺可惜的。所以怎么没走到最后呢?”
潘正阳说:“毕竟年纪小,占有欲比较强,动不动就要查岗查手机的,我出去应酬一下,一晚上就十来个电话轰炸,时间长了,是个人都会累的,可以理解的吧?”
陈文港道:“这不是说明你没给人家安全感么?”
潘正阳摊手:“我认为成年人的安全感是自己的,靠别人给没有用。他现在已经毕业工作,却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幼稚地找到你这里,恰恰说明心智和年龄不一定成正比。”
他深深看着陈文港:“小庆的所作所为,我再一次替他道歉,但我的确更欣赏你这样心智成熟的性格。虽然不幸被拒绝了,但是遇到心怡的对象,每个人至少有努力的机会吧?”
陈文港笑了笑:“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心怡我,还是其实心怡郑家多一点。”
潘正阳解释:“无意冒犯,我确实比较务实,是两方面都看重的那种人。但首先我当然还是对你本人有意思,这次也不是玩玩的心态,我在认真考虑长期稳定的关系——”
陈文港一笑:“不冒犯,我其实是司空见惯的,豪门婚嫁,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其他都可以往后排,潘总你的意思是想效仿豪门,追求个低配版联姻?”
他说完“低配版”三个字,潘正阳眯着眼,看着他不说话了。
哈雷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百无聊赖地卧着,张嘴打了个哈欠。
陈文港办公室的门一直半开着,有同事探头,想给递文件进来,哈雷颠颠地站起身,用嘴衔给陈文港。同事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哈哈笑着,夸了句“好乖”,又把头缩了回去。
潘正阳也动了,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嘴里诹了两声,哈雷莫名其妙地扫他一眼,重新卧到陈文港脚边。
陈文港处理完手头堆积的一些工作,回到江潮街的时候差不
多四点多钟。
他打开车门,哈雷套着胸背,撒欢地跳下来。
看看时间还早,陈文港带它到江边开阔的场地活动。哈雷长得快,十天半个月就变一个样,陈文港总怕满足不了它运动量,只要天气许可,恨不得一天出来遛个三五回,工作都常带到户外来做,狗开心了,只是比较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