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随手将那把可成长型的半仙器给了秦晟,秦晟把玩着那把重剑,查看着其属性,随后若有所悟地道:“祛灵大阵与这冥渊重剑都无法除掉的东西,看来大师兄想要对付的不简单啊!”
这话一出,应诀微微愣了愣。
冥渊!
秦晟的尊号似乎便是冥渊。
冥渊这名字他当初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今再看,实在是很魔道的一个尊号。
应诀其实还有一个特别想问的问题便是为什么屈辱值还是六十,他分明与系统说过秦晟的屈辱值有所增减便给予提示,但这么久以来,不论秦晟与他感情发展到如何地步,这六十的屈辱值连动弹都没有动弹一下,而系统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维持在及格线上的屈辱值,从未催过应诀。
一切原本还如同蒙着一丝薄纱的东西都逐渐清晰明白起来,应诀似乎已经看到秦晟最后因为诸多人的背叛被迫坠魔的场景,但他此时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压根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要对付的东西的确是极不简单的,对了,秦师弟对正魔阵营可有什么偏见?”
“偏见?”秦晟没想到自己想问应诀的问题,竟是被应诀先问向了他,“我对正魔是没有什么偏见的,毕竟并不是所有正道修士都是正人君子,而所有魔道弟子便是烧杀抢掠之徒,每个阵营都有好有坏的人,单以阵营便一言概之并不好。”
应诀稍微放心了一点,他与秦晟也算是在血煞魔宗简单呆过,血煞魔宗算是魔宗头头了,然其也不
是所有弟子都是极其坏的人,他们都有血有肉,也有些许好心,如此应诀姑且也算放心了。
距离古墓开启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应诀与秦晟只是在此处留了一晚,第二日就再次启程了,祥云仙宗到底是别人的地盘,秦晟如果要用魔修秦渊的身份,便也就不适合继续呆在祥云仙宗。
两人在走出祥云仙宗一段距离后,应诀都还问秦晟,“秦师弟当真不用回自己的身份。”
“不要。”
秦晟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
“为什么呢?”
秦晟应当不喜欢用别人的壳子才是,原著中秦晟处境那般艰险尴尬的时候,都很少使用秦渊的壳子。
秦晟瞥了应诀一眼,似乎不怎么想说的模样。
应诀扬眉,看来是与他有关了。
秦晟在收回视线后没忍住又去瞧了应诀一眼,对上应诀看起来当真很好奇的表情,只得道:“因为用回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与大师兄亲近了啊!如今我与大师兄在一起自是想亲就亲,然而那次我不过是抱抱大师兄,大师兄就似乎极为痛苦不适。”
应诀摸了摸秦晟的后脑勺,心里一下有些不是滋味,按理他应该趁着现在好好安慰一下秦晟,或者给秦晟许下什么承诺,但应诀却也连半个承诺都说不出。
秦晟一旦用回自己的身份,应诀的确是不好与其亲近。所以压根就不是秦晟喜欢秦渊的身份,而是秦晟不得不使用秦渊的身份。
应诀怜惜摸着人后脑勺的手慢慢转移到了脖子处,应诀摩挲了两下对方脖子那块的皮肤,若有似无的犹疑着,“这么听我们秦师弟真可怜。”
秦晟拿起应诀放在他脖子处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啾了一口,“并不可怜,能与你相遇就已经是一件极幸运的事。”
应诀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任由这个吻结束之后,才道:“秦师弟当真是极会讲话的。”
应诀原本想说的是哄人开心,但秦晟眼中满满都是真挚,那话不像是为了说而说,而是真心实意。
两个月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不短,两人选择的是一同历练一番。
在慢慢悠悠往古墓那边晃的时候,两人一路上倒也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事,如路上瞧着颇为红艳的果子,应诀摘了几个,结果立马被当做偷果贼,最后还是他用了一片金叶子才成功将事情解决。
惨成偷果贼的应诀狠狠咬了一口果子,发现果子是真的很好吃,于是应该不食五谷的应诀回去又多买了些果子。
应诀出手过于大方,于是他们的果子吃了好些时候也没见少多少,就这样,在应诀终于将空间中最后一个果子吃完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子,这村子临近一条大河,瞧着风景倒是颇为秀丽。
吃果子已经吃到一嘴果香味的应诀算了算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今距离古墓那边也不过千里之遥,倒是也可以稍微放慢一点速度。
这村子瞧着还挺富裕,秦晟不想看应诀继续睡树,打算在此处稍微借住一下。
应诀是真不介意在外面住,晚上就算不方便赶路,也是完全可以打坐修炼的,但偏偏秦晟觉得他这个师兄需要,既然这般,应诀便也就顺从了对方的好意,然而一等两人进入这村子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村子里的所有人好像都被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了。
村民们正常的耕作编织,瞧着一片祥和,但这村子里的小孩竟是少得可怜,别说小孩,连女子应诀都没瞧见半个,不应该啊!
以往从其他村子路过的时候,感觉好多小孩都在满村子的乱跑,到处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那些村女要么纺纱织布,要么锤洗衣物,烧柴做饭什么的,总不该是这般一个都瞧不见。
这里透着股古怪。
大多数村民是选择漠视这两个进村的外人,也有不少人在瞧见应诀与秦晟之后眼眸微亮,尤其是那停留在应诀身上的目光。
应诀今日穿的是秦晟提供的那声衣物,吸引人的视线倒也正常,但那些村民看应诀的目光却是极为的不对劲,先是如同看见了什么希望,后在应诀的个子和那明显的喉结上划过后便转化为了失望。
他们这是希望他是个女子?
方前些许的奇怪又增添了好几分。
应诀与秦晟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东西。
应诀随手拦下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孩,给了对方一个金豆豆,随后笑着问道:“我们是外面来的人,想要在你们这里找一个住的地方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小孩看着瘦瘦小小的,说话却是口齿伶俐,想要找客栈吗?直行往东便有一间客栈,不过我不是很推介你们去那。?[”
“为什么?”
“因为那就是一家黑店,仗着是这里唯一的客栈,要价很高,不过胜在环境好,你们若是不在意金银倒是可去。”
应诀对着人温和地笑了笑,“多谢小友指路。”
在应诀与秦晟就要走之前,那小孩拉了一把应诀的衣袖,随后又如同想到什么,连忙将自己的手松开,在还算干净但补了不少补丁衣物上擦了擦并不是很干净的手。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住,我爹早前给我们家修了个不错的房子,环境虽说没有那客栈好,但也算整洁干净,而且收费便宜。”
小孩就如同在路上看见一个有钱人,这个有钱人想找住的,于是他便提出去自己的住所居住,一切瞧着似乎都没有问题,但却也处处都是问题,比如这个小孩此时的目光便写满了答应我,我有事与你说的样子。
应诀只是略一犹豫,就选择了同意。
小孩在前面开路,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他家的好处,且只收客栈的一小半租金,还会给他们准备美味的吃食。
然而在应诀与秦晟走到那小孩家时,那小孩却是猛然变了脸色,想象中的屋里蹦出五个大汉,然后敲诈勒索他们的事也没出现,小孩只是平静地与他们说:“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们快跑吧,不要在这村子里逗留。”
()应诀故作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小孩似乎也是第一次做这事,他构思了一下言词才道:“你们莫非没有发现我们村子里没有一个妇人吗?”
“或许是你们村子有什么习俗,如女子不能随便露面什么的。”
小孩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帮的人会如此天真,他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地道:“我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风俗,之所以会没有女子是因为我们村里的女子在上个月刚好死完。”
应诀适时表示惊讶,“为何会如此?”
“说来话长,简单讲便是我们这地方打二十年前来了一个河神,对方说能保村子和平,只需要每年为献上一个嫁给他的妻子就行,一开始村民还会犹豫,在长达一年滴雨未下之后,他们慌了就开始活祭新娘保一方平安,前面两年还能姑且是一年一个,等到后面对方便要一月一个,可村子里总共才多少女子,但那些村民已经疯了,连自己的妻子老母都活祭给了那位河神,如今祭无可祭,已经在想要不要活祭男子了。”
小孩说得极为轻松,就好似这并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
“那你们为何不逃跑?”
“当然是因为我们跑不了啊!一旦跑离这村子的人都会当场炸裂,死的挺惨,我阿爹还挺信奉这河神,不过我觉得那所谓河神大抵只是将我们如同猪羊一般圈养起来,每到一定时期便吃掉一个,不过对方将女子先吃完的决定不太聪明,他若是将女子留下说不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口粮。”
小孩嘲讽道,半点没有把自己比作牲口的不适。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逃,很可能被他们抓去祭河神?”
“是啊,你瞧着细皮嫩肉,一副很好吃的模样,而且河神的要求本就是要好看的女子,你虽说不是女子,但胜在好看。”
小孩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应诀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谢谢对方的夸赞了。
“可我是修士你确定你们能抓住我?”
小孩叹气,“你不要太小瞧我们了,前面就有路过的女修被他们送去活祭了。”
“那只能说明那女修不够厉害。”
小孩摇头,“她挺厉害的,与河神打架的时候一剑削断了半座山头,不过其还是被河神拖入了水中再没出来过。”
应诀原本只当水下是有水妖作怪,打算帮忙收一下,如今再听那所谓河神好像还十分有水准的模样。
应诀谢过小孩好意,与秦晟一同来到小孩口中有河神的大河边,然而任凭应诀再如何将神识探入那河中竟是都无法察觉到那河神的存在。
莫非只有活祭之时那河神才能出来。
应诀又找到了小孩,问对方,“你们祭河神祭品必须穿上新娘服吗?”
“当然啊!”
应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秦晟,“那你看他合适吗?”
秦晟:“……”
小孩同样沉默了,瞧了瞧高大还面容冷峻到有些吓人的秦晟,又瞧了瞧同样高挑,但面容明显要更偏俊美的应诀,委婉道:“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