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褪去了全部外在的伪装,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剖出,展到盛旖光的眼前。

盛旖光很难有所抵抗,原也不是为了争论怪责来说这些话,他们只是想听彼此心里的声音,想知道他们的心意是否是一样。

盛旖光仰头亲在了傅竞泽的面颊:“我们回家吧。”

垂落的夜幕像一层薄纱笼在他们的身影上,影子重叠着。

看着视线里那栋三层的白色建筑物,盛旖光嘴角不经意地翘起弧度。

这是他和傅竞泽两个人的家。

不知是谁主动的,衣服从楼下客厅的沙发到楼梯散了一地。

阳台的藤椅上盛旖光蜷在傅竞泽怀里,潮红未散的面颊贴着他裸.露的胸膛,耳下是他沉而急促的心跳声。

盛旖光气息还不太平稳,像是自言自语般:“我失忆的时候,你耐心可真好,比以前都好。”

傅竞泽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笑话他:“什么失忆,不是穿越?”

盛旖光没法反驳,非常熟练地转移矛盾:“亏你长那么聪明一脑袋,也没看出来我演戏忽悠你,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你说的在意我。”

被他倒打一耙的本事气到,傅竞泽掐着他的腰让他对面坐在自己腿上,很认真的:“我在意得要死。”

盛旖光被他弄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好像都没见过傅竞泽这么幼稚的样子,此时此刻他才有种真切感,忍不住嘴角弯了又弯,抬起胳膊勾住傅竞泽的脖颈:“先要我,老公。”

转瞬间月亮的清辉被旖旎攀满,气温沸了起来。

次日盛旖光是在自家邱女士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中清醒的,邱女士非常熟练地拉窗帘、掀被子。

“盛旖光,都几点了还睡呢啊?叫你回趟家难比登天,得你妈我老胳膊老腿的自己跑来见你。”

“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让我省点心。”

听到邱女士的声音,盛旖光如同被拿捏了命脉,没有一点反抗地竖了起来,同时被大动作带得“嘶”出气音。

他昨晚太作死了,差点就成傅竞泽的亡夫了。

好在傅竞泽还算靠谱,给他清理了换了睡衣,不然今天一整个社死。

盛旖光不着痕迹地用手撑着床垫分担身体的重量,另一手按在酸软的腰上,怨念地看向跟在邱女士身边一声不敢发的他没用的丈夫。

接收到盛旖光的眼神,傅竞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恰恰好把母子二人分隔开:“妈,这两天是我还有点事,本来和旖光计划明天回去看您和爸,只是没来得及和您说。”

邱敏对傅竞泽这个半儿向来满意,现在也是和颜悦色:“小泽,忙没关系,但别总袒护盛旖光这没良心的臭小子,该管的管管他,他要是不听尽管给我说,我训他。”

盛旖光差点没鼻子气歪掉,听听这是他亲妈说的话,傅竞泽还要怎么管他,就差给他拴起来了。

还要他听话,真离谱。

傅竞泽却听得很顺耳,他看着盛旖光,眼底铺展开零星的笑意,谦逊温良地对邱敏说:“妈您放心,我会看顾好他。”

盛旖光:“……”说话前请先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让邱女士的好大儿差点折在床上!

什么看顾,摧折还差不多。

趁着邱敏没注意,盛旖光悄没声息地对傅竞泽“呸”了声。

可他刚刚睡醒,瓷白的脸上泛着层薄粉,柔软的头发蓬松凌乱,一双眼睛惺忪朦胧,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的气息,毫无杀伤力反而是诱着人做些什么。

傅竞泽很轻地笑了声,像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