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时候,谭徵抬眼间看到了好几个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而不管熟悉的那两个姑娘,还是陌生的那两位公子,都是背对着他们的。
显然,先前他无遮无挡的模样,很是伤了他们的眼。
谭徵面上都有点发烫了。
活了几十年,他就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狼狈过……
偏偏这个时候,那两姐妹又调侃道:
“谭兄身形健硕,我们也算是涨了见识。”
“可惜不便凑近,否则还能瞧得更清楚些。”
谭徵:“……”
尤宿:“……”
兄弟俩一时无言。
尤宿心情激荡还被逗弄,脸皮也厚了起来,先是过去扶住他义兄,然后直接绕过了那些调侃,郑重说道:“咱们兄弟俩能重逢,全靠两位前辈相助。大哥,你快搜搜你的家底,咱们真心感谢之余,也该拿出足够的诚意。”
两兄弟先前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情绪中,没能立刻向两位恩人道谢,现在就赶紧走了过来,向钟邬夫夫俩恭敬行礼。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谭徵还没有彻底康复,毕竟是被毒素破坏了许久的身体,现在仍旧带着点虚弱。
不过他还是撑住了,声音也仍旧有力。
谭徵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这次我进入了一处上古秘库,得到了一些好处,只是还没来得及完全清点。请两位稍候一两日,晚辈必定会拿出让两位满意的报酬。”
跟尤宿的担忧疑虑不同,谭徵显得很有信心。
——尤宿觉得以他和义兄的能力拿不出可以让前辈们看上眼的东西,谭徵则确定他有。
很显然,谭徵所得到的秘库好处里,起码也会有在六级层次的宝物,不然他怎么敢保证一定让恩人满意?毕竟钟邬夫夫俩也都是五级层次的,又在解毒的时候耗费了那么多药材,花费了那么多心力,同层次的宝物可未必能入他们的眼。
但若是高出两人原本层次的宝物,不论品质如何,价值必定高出五级宝物,多少也能拿得出手了。
尤宿很快想到这点,心下微松。
这次确实劳累两位恩人太多了,好几次他都能看到钟丹师的疲惫。在他看来,仅仅一些价值颇高的报酬,都并不能匹配钟丹师的付出与消耗。
如果他大哥有信心能给予相应的回报,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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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原本就是自己感兴趣才解毒的……善心也有那么一点点就是了。
现在这谭徵信誓旦旦,尤宿的感激也很真诚,让他的心情还不错。
柳家姐妹在旁边没有插话,不过她们对于两位好友的主动,也很是预料之中——她们早就知道,以两位好友的性子,绝对不会忘记给出回报。
如若不然,两姐妹早先可不会跟谭徵和尤宿交朋友,更不会冒险主动牵线钟前辈。
毕竟钟前辈和吴前辈瞧着就不是寻常人,绝对不能得罪……她们再如何关心好友,也不会拿柳家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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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徵醒来,兄弟两个还有很多话要说,报酬也还要由谭徵去操持准备。
钟采和邬少乾懒得在这儿待着,就准备走了。
尤宿连忙挽留,想要先备办一顿酒宴,请两位前辈大吃一顿,先稍稍表达一些感激之情。
不过钟采可不想做什么电灯泡,直接拒绝了,就要跟邬少乾一起还回去柳家。
尤宿只好与他们约定,待报酬准备妥当,就会和义兄一起去柳家拜访。
钟采随口答应了。
之后,尤宿还扶着谭徵,兄弟俩坚强地送了钟邬夫夫俩一段路程。
柳家姐妹依旧随同钟邬夫夫身侧,仔细招待。
宝车已经准备妥当,一行人上了车,直朝柳家而去。
抵达后,钟采和邬少乾直接回到柳家特意给他们准备好的院子里,悠闲地放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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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
柳家主和一些柳家族老们惯常都是在这里议事的。
这些天以来,为了能尽快搬迁到西河域去,他们其实也一直都在忙碌,各种大小事务每日都是接连不断地处理,很多繁琐之事也都在日日精简。
但是关于两位贵客的动向,柳家高层们也始终都会留意的。
所以当钟采和邬少乾被请到谭徵的私宅之后,柳家高层们就得到了消息,并且跟柳家姐妹进行了联络。
柳家姐妹也没有隐瞒家族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对于钟邬夫夫的行为,柳家是不会有任何干扰的。
既然钟丹师对谭徵的毒感兴趣,柳家自然支持,还给了柳家姐妹一个权限——倘若钟丹师有需要的药材却手头缺乏,柳家会尽全力帮忙搜罗过来。
只是没有想到钟丹师的药材储备那么充足,这个权限一直到解药顺利完成,都压根没用上。
期间,关于解药的研究进程,但凡是柳家姐妹知道的,也都会传讯给家族知晓。
柳家高层们的见识原本就比柳家姐妹强很多,通过这个流程,他们赫然发现,钟丹师的丹术竟然如此高明!尤其是谭徵所中的那混合毒,他们只稍微听说都会头皮发麻,结果钟丹师根本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不断地攻克各种环节……
太惊人了。
惊人到前所未见,难以想象。
所以,这些柳家高层将柳家给两人的原本就很高的待遇,再次拔高了很多。
他们柳家跟钟丹师夫夫俩的这份交情,一定要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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