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兴冲冲地走出去,抬眼就看到一位极其英俊的青年立在山崖边,正瞧着宅邸的大门呢。
在他出来的刹那,那青年朝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钟采看得心都要化了,几乎立刻露出个灿烂的笑,眼眸相当明亮。
“老邬!你来啦!”
钟采轻快地蹦跶过去,直接挂在了邬少乾的身上。
邬少乾连忙托住他,笑着说道:“阿采,我来了。”
钟采是真的高兴。
虽然他是很想念老邬的,但之前两人相约是晚上回去了见,他还以为得再等一等呢,结果老邬却还特意来接他了!
钟采简直特别兴奋!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了!
所以他就只是蹭了蹭邬少乾的脸,然后又蹭了蹭。
邬少乾见钟采这么高兴,同样也忍不住地高兴起来。
尤其是,阿采是因为他才特别高兴的。
邬少乾抱着钟采,都是满脸的快活,哪里还有半点曾经打榜时那么凶悍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邬少乾忽然朝宅邸里面瞧了一眼。
接着,他轻轻拍了拍钟采的后背,说道:“阿采,咱们回去吧,我有很多东西要给你看。”
钟采这才肯跳下地来。
邬少乾则转过身,又把钟采背了起来。
钟采趴在邬少乾的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心情更好了。
他说:“老邬,我也有好多东西要给你看。”
邬少乾微微一笑,纵身之间,已经带着钟采纵身而起,来到了青羽的后背。
青羽似乎也被两位“爹爹”的喜悦感染,发出了悠扬婉转的鸣叫声,随后拍打着厚重的羽翼,就像是翻滚的云层,披着傍晚的霞光而去。
·
同一时刻,宅邸深处的水榭中。
静坐着欣赏湖面美景的桑云楚端起茶杯,凑在唇边喝了一口,带着柔和的笑意。
他口中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真是个敏锐的年轻人。”
“现在的有情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实在是热烈。”
——之前,桑云楚的魂念其实一直都陪同着自己的弟子出去,也将外面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桑云楚还是第一次真正瞧见自家弟子和他夫君的相处。
瞧着就十分有趣。
·
另一边,邬少乾背着钟采,始终没把他放下来。
青羽落在了多宝峰上。
钟采笑盈盈的:“老邬,咱俩连小别都谈不上,你怎么就来接我了?”
邬少乾跟他默契非常,立刻表白道:“因为我很想念阿采。”
钟采又满脸灿烂地问:“有多想?”
邬少乾还故意思考了一下,才说:“用你那边的话来说,叫度秒如年吧。”
钟采哈哈大笑起来。
邬少乾还继续背着钟采,就这样,一直把他背进了宅邸之内。
·
根本无须商量,两人直接进入古城。
尽管多宝峰上的宅邸相当不错,但内城里钟采潜意识所设置的居处,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园。
两人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
钟采想着,这大概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邬少乾没有说话,但他几乎是将钟采抱在了怀里。
钟采说道:“师父给了我好多东西!”
邬少乾也说:“我师父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他们依旧是不必过多商量,换了个肩靠肩的姿势,准备各自将所得取出来。
正这时,古城之外,忽然有傀儡管事来报。
邬少乾说道:“我去看看。”
钟采点点头,催促道:“快去快回。”
邬少乾身形一闪,就消失了。
钟采托着下巴,没什么兴趣自己展示什么。
再一瞬,邬少乾回来了,还是出现在原地。
钟采立刻看过去,好奇地问:“老邬,怎么了?”
邬少乾取出一只芥子袋,神情有一丝复杂的意味,说:“好像是有师叔去打探了我的出身,又告诉了师父。而师父觉得我以前被伤了心,特意再给我点玄石……填补内心的创伤?”
钟采一愣。
照理说,他是应该想要笑出声来的。
但实际上他非但没有想笑,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姜师父他看着粗犷,但实际上,真的很在乎弟子啊。
邬少乾也是这个想法。
他轻叹一声,说道:“阿采,我……”
钟采握住邬少乾的手,脑袋往他身上一靠,说道:“挺好的。”
邬少乾顿了顿,微微点头。
·
两人安静地依偎了一会儿。
钟采迅速高兴起来,笑着说道:“桑师父对我也很好!咱俩的师父都很好!这是大好事儿啊!”
邬少乾的心情也收拾得很快,当下也说:“的确是好事,值得庆祝。”
两人继续对视,都带着些明亮的色彩。
邬少乾将芥子袋直接交给钟采。
他们家的家底,原本就都在钟采的手里。
钟采打开一看,有点吃惊:“十万下品玄石!”
邬少乾也用意念沉入过,点了点头。
钟采忽然有些古怪地说:“姜师父是觉得,就算老邬你再怎么忧郁伤情,只要多打钱,就可以疗愈……吧。”他侧头问,“那老邬,你被疗愈了吗?”
邬少乾认真地回答道:“因为阿采你在我身边,我从来就没有抑郁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是,师父给了我这些,我也是……更高兴的。”
·
钟采理解。
真正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只是老邬,有他陪着,老邬
的确是不将往事放在心上的,
也不需要什么来自他人的同情怜悯。
但“师父”本来就是不同的。
师父其实就是另一个父亲(母亲),
天然就是最亲近的关系之一——甚至很多师徒之间的情分,是比起父母、孩子的更深刻的。
感情需要培养。
最初的老邬也好,他也罢,选择拜师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有个靠山而已,师徒之间的情谊自然还很浅薄。
可是,当知道老邬的过去后,姜师父却表现出了这样的情谊。
更何况,钟采自己还是有亲近的长辈的,但是老邬没有。
老邬现在有了。
哪怕老邬早就不需要什么长辈的关爱,可从没得到过到突然得到了,终究还是有些奇异的感觉。
·
钟采抱了抱邬少乾,笑道:“珍惜这份情谊吧,老邬!我也会珍惜两位师父的!”
邬少乾眉眼柔和:“好。”
这种感觉,其实不坏。
·
两人搂搂抱抱,总是忘了正事儿。
等那点微妙的情绪散去后,他们想起来原本要做什么了。
钟采一笑:“来?”
邬少乾点头道:“来。”
两人都很明白对方的心思,要是以往,说不定又要比一比哪个的师父给的奖励更丰厚了。
但这次,他们并没有比较。
只是默默地将得到的所有东西,都取了出来。
·
邬少乾照旧将装着玄珠的芥子袋全部上交。
钟采也照旧收下,也顺带展示了自己得到的玄珠,同样收起来。
他们随便算算,都是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只这一次,钟采就从桑师父那里得到了两千万玄珠。
邬少乾则从姜师父那里得到了三千万玄珠的奖励和十万下品玄石的安慰。
合起来再折算成玄珠,两人一共所得足有六千万!
当然,这看起来钟采是要少一半的。
但实际上,还是丹师更加富裕。
毕竟钟采才是辟宫境界,只是一位二级丹师而已。
而桑云楚却是手一挥,给的全都是开光这个级别。
·
钟采算了算他们手头的所有玄珠。
最先的一句话就是:“零头就先不说……”
这句刚落下,钟采自己先愣住了。
他居然现在玄珠的零头都可以不计算了!
邬少乾看出了钟采的反应,不由笑道:“咱们已经是有钱人了。”
钟采白了他一眼,好笑道:“别看现在有了,要是想让它没,那不是一瞬间就没了?”
邬少乾立马反省:“是我花得太多了。”
钟采顿时反驳:“怎么能说你花得多?等级别高了,我花得更多!”
邬少乾:“还是我花得更多。”
钟采说道:“一日
五百年,
我更多!”
邬少乾:“我……”
钟采:“我!”
两人说着说着,
居然拌嘴起来。
拌嘴着拌嘴着,他们又笑了起来。
·
数完了玄珠玄石,钟采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只金银双色的小球。
邬少乾挑眉:“这是桑师父送你的?”
钟采点点头,将这小球往邬少乾手里一塞,就笑问:“老邬你猜猜这是什么?”
邬少乾就猜测道:“桑师父是个心思很缜密的长者,既然要送弟子,应当是防御类的宝物?”
钟采顿时笑开了:“对!老邬聪明!”
邬少乾本能地说道:“阿采也聪明。”
钟采笑嘻嘻,小声说道:“这是金银宝衣,其实不仅是给我的,还是给你的。”
邬少乾好奇地看他。
钟采就解释:“道侣专用,七级上品宝衣!”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又清脆,麻利地就将桑师父跟他介绍的那些,全都说给了他家老邬听。
邬少乾仔细听完,轻轻呼出一口气,也取出来一样东西,交给钟采。
钟采接过来,看出是个臂环,也好奇地看向邬少乾。
邬少乾说到:“也是一对臂环,防御宝物,七级中品,是师父分别送给你我。”
钟采神情微动,不由说道:“两位师父,都很在意咱俩的安危。”
·
考虑到弟子是人之常情,可是连弟子的伴侣都没有忘记,就是两位师父的一片真心。
两人都不能不动容。
·
钟采将臂环分开,小心地滴血认主,戴在自己的上臂。
邬少乾同样这么做了。
接着,两人伸出手掌,一起握住了金银小球,灌注他们的玄力。
下一瞬,这金银小球就分开了。
原本看着是再普通不过的玩具,可这时候,就展露出两件非常……华美的衣裳。
金银丝线似的,璀璨生辉。
但既然都是七级的玄器了,当然不会真的是什么金银,而是更珍贵的炼材,甚至天材地宝所制。
·
钟采看着这两件宝衣,只觉得都要被闪瞎了。
邬少乾不禁失笑:“这宝衣,着实不凡。”
钟采则忍不住说道:“真要是穿在身上,那简直太显眼了。”
邬少乾又笑道:“穿上以后,应当能随心变化的。”
钟采想了想,好像也对。
然后,两人分别将这衣裳举起来。
对着光线,更加闪耀了!
钟采就问:“老邬,你想要哪件?”
邬少乾笑道:“我想让阿采穿金色的华衣,一定更显风采。”
钟采就答应了。
老邬想看他穿金色的他就穿呗!
反正他穿好看的就是想让老邬看的,老邬喜欢才
是最好的!
于是,钟采非常爽快地把自己衣裳给扒了。
邬少乾含笑看着。
钟采转个圈,给邬少乾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邬少乾的眸光渐深。
钟采嘿嘿地笑。
刹那间,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
钟采飞快地将金衣穿上。
这一瞬,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金光里似的。
钟采本身的皮肤白皙,俊俏又灵性,平时就很讨喜。
当穿上这金衣以后,又将他衬托得更加……灿烂了。
总之就是跟钟采预先以为的不同。
金衣上身后,尽管依旧光辉璀璨的,但跟钟采很契合,宝衣本身并没有显出太多的存在感。
只让人觉得,钟采越发灵动好看了。
·
邬少乾定定地看着钟采,眼神幽深。
钟采冲他一笑,大声地问:“老邬,我好看不好看?!()”
“?[”
钟采瞬间十分高兴。
邬少乾马上又说:“阿采试试,能不能以意念操控?”
钟采反应过来,连忙照做一番。
下一瞬,金色宝衣已经收敛了所有光芒,瞧着就仿佛是很普通的金色衣裳。
钟采侧头,似乎又想了点什么。
这金衣“嗖”地一下缩了回去,消失了?
钟采神情有些怪异地说:“成内衫长裤了。”
然后,他心念再一动,宝衣又“唰”地一下冒出来!
再然后,钟采的宝衣缩回去。
再再然后,冒出来……
邬少乾微微一笑:“七级宝衣,果然随心顺意。”
钟采也觉得很好。
但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上了,可老邬还没呢!
钟采立刻对邬少乾投以催促的眼神。
他心里有很大的期待。
事实上,在他看到金银宝衣的真面目后,其实也觉得,老邬穿银色的应该更好看。
·
邬少乾动作也很麻利。
只三两下,就是银衣着身,丰神俊朗。
钟采一时间看呆了。
真的就很适合老邬啊!
把老邬的气质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显得老邬好贵啊!
·
确实,如果说钟采穿着金衣时,是将他衬托出一种相当有灵气又很绚烂的美感,那么银衣穿在邬少乾的身上,就是一种华贵高傲之美。
邬少乾这么一显摆,就非常贵公子的感觉……
钟采超喜欢的!
·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浸在对方的美色之中。
真的,他俩都觉得,又爱上了对方一次。
连同之前一直持续着的爱意,钟采简直都想要喊出
()来了!
邬少乾则是想把钟采藏起来。
·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
这时候,为了避免动不动就看呆了彼此,他俩将宝衣都化为内衫了。
然后,他俩果然就能控制住各自的激动之情了。
·
钟采又取出了一叶小舟。
邬少乾同样取出了一艘楼船。
两人互相对视。
无疑,两位师父又考虑到一起去了。
甚至飞舟和楼船的品质都是一样的。
钟采和邬少乾也是默契非常。
两人各自将玄器认主,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以后出行,需要轻车简行的时候,坐飞舟。”
“需要显露威风的时候,坐楼船。”
“速度不要用太快的。”
“可以不过于显眼。”
“但该高调的时候也不能太弱势。”
“阿采所言有理。”
·
两人之前才只有一件七级的资源,而现在,直接得到了好几件。
对于两位化灵强者来说,七级资源也不是大白菜的,这是一份沉甸甸的厚爱。
钟采和邬少乾都很仔细地将飞行玄器收了起来。
两人商量了几句。
“出门的时候再穿金银宝衣吧。”
“臂环也是,”
·
钟采总结道:“反正咱们现在是暴富了,所以我有一个打算。”
邬少乾笑着看他。
钟采斩钉截铁地说:“先给你把射日弓弄出来!”
对于邬少乾来说,射日弓是最顺手的,而虽然现在即使凝聚出来也不会时时使用,但从曾经失去到重新拥有,其实也是一种安抚。
是的,安抚。
邬少乾眼眸深处总有戾气,多少带点失去了往日伴生宝物的缘故——哪怕现在新的这个属于他和阿采两个,是他更喜欢的。
钟采了解自家老邬,哪怕老邬从来不说,他也始终记挂着的。
从前之所以有钱了先氪道兵,是为了两人的安全,以及更优先级别的给老邬复仇。
到了现在,该老邬拿回来的,都要拿回来的。
不然,钟采在不曾表明的内心深处,总是感觉不爽。
·
钟采掰了掰手指头,笃定地说:“咱们的手里,折合有七十五万下品玄石。”
“其中五十万,正好给你将射日弓凝聚出来,还剩下二十五万,咱们留下二十万备用,还有五万,也就是五百万玄珠,还继续去召唤道兵。”
邬少乾沉吟着:“应该还是会出特殊道兵……”
钟采则说:“那也还是让他们自己出去游历呗。”
邬少乾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是不必花这么多。”他笑了笑,“咱们现在的人手已经够了。”
钟
采犹豫道:“我想召唤一尊金甲兵(),
”
“?[,
所需要耗费的玄石却达到十万到五十万的中品玄石,对你我来说固然是个不错的帮手,但暂且也用不上。”
钟采侧头看他。
邬少乾说道:“几个师叔全都是化灵境,真遇见需要这类强者的地步,咱们可以摇人。”
钟采思索了一下:“倒也是。”
召唤道兵的事,还是暂时放一放。
召唤了就要培养,现在他们手里有上万的数目,确实是挺够用的了。
·
两人说了就做,手拉着手,一起出现在城楼中。
左边的小殿里,众多的兵器架矗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变化。
两人走到了独立的兵器架前——正是属于他们两个。
兵器架的左边,正摆放着那散发着光晕的、还没有成型的射日弓。
钟采看着那射日弓,眼里带着几分回忆。
·
射日弓其实真的是非常漂亮的硬弓,金红色泽,以“射日”为名,却如同一轮大日那样,光辉璀璨。
每次看到射日弓,钟采都会被它吸引视线。
邬少乾对钟采不设防,在发现钟采的期待后,也时常会将射日弓取出来给钟采欣赏。
钟采亲手抚摸过,感受过弓身的温润,甚至还想去感受一下弓弦——是幸好被邬少乾阻止,否则,钟采不是射日弓的主人,就会直接被弓弦切掉手指。
现在过去好几年,能再次摸一摸射日弓,钟采依旧是很期待的。
·
钟采喃喃说道:“很快,老邬那就可以再次拿出射日弓了。”
邬少乾握住钟采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钟采又叹了口气:“只可惜,不能再用金红色了。”
邬少乾笑了笑:“墨金色更沉稳。”
钟采被安慰到,就乐道:“以前那个符合你以前的气质,现在这个,也符合你现在的气质。”
邬少乾失笑:“阿采所言有理。”
两人说笑间,也是在缓解他们心中那一丝几不可查的忐忑。
钟采深呼吸,取出芥子袋。
这里面,正是足足二十万的下品玄石!
·
笼罩着射日弓虚影的那团蒙蒙光晕上,就好像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当钟采将这二十万玄石朝着光晕倒过去的时候,光晕就仿佛张开巨口,将它们瞬间吞噬。
刹那间,那射日弓的上方,就开始镀上一层金光。
就像是用什么无形之物擦拭着一样,每擦过一点地方,那里的射日弓就变得金灿灿,边缘处还闪烁着淡淡的红光,与金色交相辉映,实在是华美非常。
邬少乾心念转动,开口说道:“转为墨金色。”
那射日弓仿佛能听懂这命令,只一瞬,那金灿灿就收敛进去,显露出一抹深邃的
()墨色。
墨色之中,隐隐透出一抹金辉,颇有几分低调奢华之美。
钟采眼神亮了:“嘿!还是挺好看的啊!”
邬少乾微微一笑:“的确不俗。”
两人瞧着,还真是挺顺眼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此处毕竟是他们的伴生宝物之内,一应之物都应该是符合他们心意的。
其他的凝聚兵器或许要符合特殊道兵们的心思,可这是属于邬少乾的,就得是两人都喜欢的色泽。
·
二十万下品玄石自然还不够。
钟采手里只有抽卡时的零散玄石了,目前继续投入玄珠就是。
玄珠的数目,得有三千万之多!
邬少乾和钟采一起动手。
无数的玄珠被他们泼洒到那光晕之内。
玄珠化为丝丝缕缕的力量,疯狂地涌入射日弓之内,也让射日弓越来越清晰。
正如同,蒙尘的明珠,重新焕发光辉!
·
渐渐地,射日弓真正化为了实体。
突然间,弓弦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就好像空气中倏地弥漫开重重叠叠的涟漪,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
墨金色的射日弓,赫然悬挂在兵器架上!
钟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老邬!快试试手感!”
邬少乾抬起手来,手腕用力,就将那射日弓取下来。
如今这射日弓,正是六级极品品质。
·
邬少乾的视线,在射日弓上一寸寸划过。
很久了,久到仿若隔世。
尽管邬少乾知道这射日弓的品级降低了很多,但真正触碰的时候,竟然与从前没有丝毫区别。
乍看之下的品质,似乎也是一样的,只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强度,削弱了太多。
这就显露出,其实真正的内瓤还是有所区别。
钟采也盯着射日弓。
在他的观察里,射日弓的造型同样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更多的部分,他肯定不会有他家老邬清晰。
钟采看向邬少乾。
邬少乾缓缓开口:“跟以前没差。”
钟采忍不住也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射日弓。
果然,跟以前一模一样。
·
邬少乾拿起这硬弓,拉着钟采,一起来到了内城的演武场中。
钟采坐在场外的亭子里,看向场中静立的青年。
青年身姿挺拔,容颜英俊无匹,其手挽硬弓,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显露出一种看似静默,其实全不将旁人看在眼里的气势。
这一幕,就好像回到了几年以前。
那时候他们虽然并不在一个独属于他俩的地盘,却处在另一个极为宽阔的山谷里。
钟采同样是待在外面,看着对他展示弓箭威力的好友。
如今,他看着的是他挚爱
的另一半。
心情更加激昂。
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
·
此刻,青年倏然动了。
墨金色的硬弓赫然架起,袖长的手臂握住弓身,另一手倏然用力!
弓弦被拉开如同一轮满月。
霎时间,足有三支同样为墨金色的长箭迸发而出,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