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借月揣着手,看着平静的洞天镜,“很想。”
叶悬止点点头,没再说话。
徐借月看着叶悬止,“我不想以后像想念师兄那样想念你。”
叶悬止笑了,“你觉得我必死无疑吗?”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要去杀玄渚,还是一心赴死想扔下这个烂摊子一了百了。”徐借月笑道:“如果是后者,那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如果是前者......”
徐借月笑意渐渐收敛,“那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
叶悬止默了默,他开口说起了别的事情。
“景湖沉默寡言,又太孤僻,山上妖修很少,很少有人理解他。他受了欺负总会锱铢必较地报复回去,赢不了也不会示弱,弄的一身伤。我想请你以后多照拂他,不要让他太受欺负。”
徐借月皱着眉,“这就开始交代遗言了。”
“算是吧。”叶悬止继续道:“苏锦,他的天分不如他的师兄们,但是性子没心没肺,过的很快活,我希望他以后还是这样快活。你知道的,他总会下意识讨好别人,顺着别人,不然也不会喜欢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闻人萦,这是我做师父的,没有给他足够的关爱。他以后如果再喜欢这样会让自己受伤的人,希望你能陪陪他,开解开解他。”
徐借月神色收敛,没有说话。
“闻人萦,我其实很担心他。”叶悬止道:“他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但是行事太过极端,他待在魔域,不免被魔域的行事作风影响。若有机会,我希望你能时时规劝他,不要让他走上歧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成了嗜杀残暴的魔修,我希望你能替我清理门户。”
徐借月沉默地听着,“那叶掩呢?”
“叶掩......”叶悬止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叶悬止是叶掩的师父,玄渚是叶掩唯一的同族,难以想象,当叶掩醒过来的那一刻,他该如何接受这个结局。
“我相信叶掩,”叶悬止最后只是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坎儿,掩儿可以过去的。”
临行前的午后,叶悬止去看了叶掩。
屋子里苏锦守在床前,叶掩面色还好,但是一直在睡,没有醒来。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叶悬止拿手背贴了贴叶掩的面颊,“是我跟三长老说,让他继续睡。”
苏锦皱眉,“为什么不让大师兄醒过来呢,他是局中的人,他应该有发言权的。”
叶悬止摇头,“跟他没有关系,这都是我们的事情。”
苏锦撇撇嘴,“师父,你也变得专制了。”
叶悬止琢磨他这个“也”字,将叶掩腰上系的那块石头摘了下来。
窗边传来响动,一只白猫扫着尾巴,金色的眼睛盯着叶悬止。
“景湖也在。”叶悬止冲他招了招手。
景湖跑到叶悬止面前,罕见地贴着叶悬止的手。
叶悬止摸了摸景湖,又看向苏锦,“照顾好大师兄,照顾好自己。”
苏锦点头。
叶悬止走出门,走下台阶,他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苏锦的叫声。
“师父——”
苏锦站在上面的台阶上,噙着泪看向叶悬止,他不知道叶悬止还能不能回来。
叶悬止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决战前夜,日月宫,天悲寺和昆仑都安排了精英弟子,闻人萦则带着魔修驻扎在另一边,整个修真界最优秀地那部分人几乎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