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苓站在飞满柳絮的黄昏中,对她微微一笑:“不走,在这儿等你的消息。”
汤杳回到宿舍,哄着劝着让陈怡琪给那男生打电话。
可怜的姑娘面露难色,自己担心得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哭成个泪人,拿起手机却还在替对方着想,虚弱地问她们:“万一他在忙,我这样打过去不是给他添乱吗?”
幸好回寝室的路上汤杳已经给吕芊发过信息,吕芊配合着一起劝人,好说歹说,电话才终于拨了出去。
无人接听。
再打又是关机。
这情况已经很诡异了,更诡异的是,当室友用微信打了字发过去,对话框前忽然冒出了红色叹号。
陈怡琪怔怔地盯着手机,像是难以理解眼前的情况:“他好像把我删了?”
汤杳如坠冰窟,艰难地向室友解释,可能有被骗的机率。
可即便后面已经被吕芊和汤杳架着下了楼,坐进闻柏苓开来的那辆车子里,陈怡琪仍然拒绝相信这些天的感情是一场骗局。
前面副驾驶位没人坐,三个姑娘挤在后排,汤杳和吕芊极力在劝,当局者却迷失在假象里,冥顽不灵,像个叫不醒的人。
警局不算远,十几分钟后,车子已经停在警局门外。
陈怡琪仍然不愿意相信那男生是骗子,死活不下车,也不想去报警。
她拿了手机在和室友解释,说,你们看,他给我发过身份证照片,机票买了很多天了,这次如果不是他妈妈突然生病,他已经来京城见我了。可能太忙,只是按错才把我删了......
这些天真的维护,连前面驾驶位里被当成司机差使的闻柏苓听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他不太想插手,可抬起视线,后视镜里看到了汤杳。
小姑娘苦口婆心,为了劝室友,这会儿急得额角都是汗意,把碎发都打湿了。
闻柏苓降下车窗透气,随后探身看了眼那位室友的手机,那张机票照片,假到他都震惊的程度。
简直是开眼了。
他只能简单提醒:“纸质登机牌要在登机前到机场取,不提前太多天开放。”
汤杳此刻心急如麻,有人能帮忙劝说,她也觉得多了份助力,于是翻了那个骗子的身份证照片给闻柏苓看。
吕芊压低声音询问汤杳和闻柏苓:“要不你们拿着这个进去报警,有用吗,能抓住人么?”
闻柏苓瞥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么一看,照片上热爱健身、笑容阳光的那张嘚瑟脸,还是个熟人。
“快进去报警吧,照片里这人是我一朋友。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不是什么南方人,最近家里也没人生病。”
半个小时后,一辆宝蓝色的车停到他们的车子旁边。
车门拉开,贴着黑色面膜的男人从车里探出头。
男人穿了长袖长裤的家居服,披着风衣外套,见面先和闻柏苓打招呼:“闻哥,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spa做到一半就跑出来了。”
闻柏苓拿了汤杳室友的手机,把大致情况和朋友说了一下,吩咐人家:“你去劝劝那姑娘,简直是魔障了,现在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