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在旁笑道:“你不是墨家大弟子吗?怎地读起《孟子》来了?”
在汉代,孟子的地位并不高,有时候甚至要比教出两个法家弟子的荀子要差点。毕竟人家荀子的法家弟子
至少很有名(一个韩非一个李斯),孟子有什么?孟子有比孔子更不受重用的一生。下?”
任安道:“陛下都亲自来过了,怎么会连这边的盐官和铁官都特意安排听冠军侯话的。”
刘彻大力推行盐铁官营,凭借这两样垄断产业给朝廷大大地创收,还能防止底下有人私造兵器。这个政策到了江夏郡虽然没怎么改,但是安排过来的盐铁官那可都是得过刘彻授意的,江夏郡这边想怎么捣鼓就怎么捣鼓。
越看越是觉得刘彻对卫霍两家着实信任得过分。
石德说道:“你说得有理。”
霍去病父子俩这一连串安排又没藏着掖着,刘彻和刘据又轮流来了江夏郡,哪还轮得到他们来上报。
石德正准备打消这一念头,又听任安说道:“不过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写份奏疏的,正好今天听了不少新鲜东西,我们回去后分头整理整理,再合在一起查漏补缺如何?”
上头知道不知道是一回事,他们上报不上报又是另一回事。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只要把这些内容梳理好了呈上去,陛下看得高兴了,自然会对他们更添几l分好印象。
石德闻言微顿,点点头应了下来,心中暗道这任安果然是小吏出身,做事心眼就是多。
石德倒是没他爹那么谨慎,毕竟他不是他祖父教出来的,他们家到他这里已经渐渐有那么一点骄奢淫逸的势头。他本人还是很希望能在刘彻面前露脸的,人人都不太看得起卫霍两家的出身,但谁又不羡慕他们的骤然显贵?
而他们的骤然显贵,恰好又萦系在刘彻这位帝王身上。
古时那些臣子尚且能因为“楚王好细腰”而把自己饿瘦,他们这些后来者多说些帝王想听的话又何妨?
古往今来都是这么干的。
两人约定好一起写奏疏,回去后便着手梳理今天的收获。